空空蕩蕩的會客廳,真皮沙發上,高大的男人身上穿著真絲睡衣。
絲綢的緞麵隱約透著些許珠光,掩去了季宴琛糙漢氣息,使得他整個人看上矜貴無比。
他的腿上坐著的小姑娘白白淨淨,隻露出尖細的下巴,紅唇輕抿著。
兩人看上去十分登對。
沈皎的雙眼被蒙著,季宴琛掌心溫和的體溫落在她的眼皮上。
如同他的聲音一樣酥酥的,癢癢的。
這樣靜謐的氛圍,總是讓人浮想聯翩。
哪怕不能真的那樣,便是和他親親解解渴也好。
沈皎緩緩伸出手,落在了男人的脖頸上。
這個男人就連棱起的血管都是粗粗的,硬硬的,讓她迷戀。
“季宴琛,我想……”
她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少爺不好了,子晴小姐發病了。”
瞬間剛剛升起的氛圍感破碎,季宴琛收回手,他抱歉地看了一眼沈皎:“我去看看孩子,你休息一下,等我回來。”
沈皎渾渾噩噩起身,看著季宴琛略顯著急地離開,那一刻她突然才意識到一件事。
季宴琛有一雙孩子。
過去她壓根就沒有想過和他在一起,自然不會關注到他和孩子的事。
當你開始在意起一個人,你會連對方細枝末節的小事都記掛在心裡。
沈皎說不上此刻心裡是種什麼感覺。
她知道每個人都有過去,她也和周文言交往過。
季宴琛都三十歲了,在此之前有個女人很正常。
自己躺著的那張大床上,他從前是不是也和彆的女人在一起快樂過。
那時候的他是不是也像跟自己在一起一樣快樂?
沈皎胡思亂想,覺得自己的身份並不適合待在這。
他並沒有要她一起過去看看孩子的情況,或許在他心裡自己還沒有這個資格接手他的孩子。
莫名的,沈皎覺得有些難堪。
確認季宴琛沒有大礙,沈皎心慌意亂離開了季家。
回到自己的公寓,分明從前哪裡都喜歡的地方沈皎卻覺得冷冰冰的。
心裡好像缺失了一塊,她知道自己的情緒因為季宴琛而起。
這幾天經曆了太多的事情,她想讓自己緩一緩。
鍋裡的小米粥還是暖暖的,一如那個男人深沉的關心,沈皎喝了一碗,將感冒藥又吃了一些準備好好睡一覺,等她腦子清醒的時候再來思考這些問題。
昏暗的房間裡,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亮起了光芒。
是季宴琛嗎?
沈皎立馬將手機抓了過來,然而點開又是虛擬號碼發來的騷擾短信。
[寶貝,我今天穿的黑色,你呢?]
下麵是黑色的男士子彈頭內褲。
沈皎觸目心驚,她本以為這些日子一直騷擾她的人是劉司儀。
真相已經大白,劉司儀隻是周文言手中的一把刀。
季宴琛已經和他達成了協議,他沒道理再對自己下手。
除非自己一開始就想錯了,發短信的人不是他!
沈皎擰著眉在猜測還可能是誰的時候,手心震動,又是一條信息進來。
[寶貝,要不要我脫下給你看?嗯?]
仿佛下一秒對方就會拉下那最後的一層阻擋,沈皎嚇得將手機扔得老遠。
手機的光芒在漆黑的房間亮著,像是一隻怪獸,張著大嘴隨時都要將人吞噬。
等到光芒暗去,整個世界又恢複了寧靜。
在黑漆漆的房間裡,沈皎覺得更可怕了。
她想到之前季宴琛曾經說過的話,慢騰騰拿起手機,撥通了他的號碼。
“嘟……”
電話一直響著,對方卻沒有接通。
離開前管家說的那一句孩子發病了,沈皎想著有家庭醫生,孩子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礙。
難道那個小姑娘得了什麼絕症?
沈皎顧不得糾結那麼多,趕緊給他發了一條詢問情況的信息。
沈皎再無睡意,放下手機,裹著披肩下了床。
習慣性拉開冰箱想要拿一罐啤酒,才發現搬家時那個人連抱枕都拿過來了,唯獨沒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