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和調笑的話語,還在長長的走廊裡回蕩。被中年人踹倒的青年,還沒爬起來,張大了嘴巴,剛剛幾近瘋狂的笑聲戛然而止。
機械地伸出手,手指摸上臉上熱熱的區域,僵硬的指尖觸碰到了某種液體。呆滯地一看,是血!恐懼得說不出話來,嘴中發出嗬嗬的聲音。
此刻的他,瞪著眼珠子,臉上粘滿了紅的白的。剛剛的畫麵,還沒從宕機的大腦裡消散。微笑的林業,此刻在他眼中宛如最狡詐的魔鬼!
林業的腰腹兩邊的衣物已經炸開,冒著絲絲縷縷的白煙。先是一槍!偷襲死了拿對準自己的中年人,緊接著絲滑轉身,三槍!爆了另外三個人的頭。
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而剛剛林業北聯幾個的距離,絕對沒有三步。這誰還打不中?對麵如果沒反應過來,就再也反應不過來了。
“砰!““嘶,這天可真冷啊,衣服也穿不了。”
此刻的青年,因為大腦突然處理不可接受的信息,導致進入了類似保護機製的狀態。呆呆地看著,林業一槍打壞他腳邊的一把槍。
嗯,是他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
做完一切,林業才脫下已經是衣衫襤褸的外套,露出藏在裡麵兩條手臂。雙手都握著槍,笑話,誰會隻拿把西瓜刀就上來啊,順應時代啊~
砰砰兩聲,林業丟下兩條假人胳膊,長長的袖子立刻耷拉下來。不得不說,這醫院的假人就是逼真啊,一會帶回去好好收藏起來~
“假,假的”
“對啊,不然呢?本來還以為要丟好幾次呢,消耗一下彈藥,結果沒想到有炮灰出來探路。說實話,剛剛你確實嚇到我了。唉,完美的計劃,幸好結果還是一樣的。”
青年麵如死灰,進化老六成功的林業,給他上了一課,讓他明白這人間險惡。隻是這門課,他一輩子就隻能上一次,可惜了。
“好了,走一下流程,知道其他人的位置嗎?”
“住院樓四樓,還有地下一層求求你,我是被騙的,大哥,我隻是個”
“砰!”
槍聲過後,走廊裡安靜了,青年伸向地上槍支的手指也停下了。對此,林業麵不改色,他已經成長了,在這次地下世界引起的戰爭中。
“啪!”手一拍額頭,林業滿臉後悔,趕緊蹲下收拾。
“唉呀,應該先收好槍了!這要命的失誤,下次絕不能犯了!至於這位”林業搜刮著,掏出一張證件,“嗯?兄弟你比我大啊。算了,下輩子彆被忽悠當刀捅人了,要還的。”
處理好一切,林業毫不留戀地繼續前進,同時把得來的情報共享給隊友們。還未結束,路途上儘是插曲罷了當然,好用的陰人手臂林業沒忘帶上。
很快,醫院的各處接二連三地響起槍聲,或大或小,都隱隱約約地傳到了醫院的前端區域。
因為緊急避難,醫院的絕大部分都空蕩蕩的。但此時,處於醫院前端的半棟樓已經被收複,這裡擠滿了人,都是各種傷員。
相比空蕩蕩卻時不時響起槍聲的後半區域,這裡明明擠滿了人,卻除了輕微的呻吟聲,死寂一片。
一位老人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握著什麼。已經衰老的臉龐像是皺巴巴的樹皮,帶著硝煙的樣子看上去無比苦楚。無論誰去扶,也不願意起來。
顫抖的嘴唇,在每一次隱隱約約的槍聲響起,都使勁擠出幾個詞,但又很快虛弱下去。單薄的身軀側邊,就是緊閉的手術室門。
但現在沒有人去指責他,隻是安靜地看著老人,在不擋住通道的情況下,在手術室門旁邊禱告。這裡的人不缺信教的,但他們在這家醫院見證了,比教堂更虔誠的祈禱。
清掃完周邊威脅的徐璐,送完人來到這裡,眼前靜謐的一幕讓她歎了口氣。因為塞壬的出現,北聯的紅色革命並不徹底,指揮官也有不能信教的條件。
“但這種情況下,有個可以信的東西也是個好事吧”徐璐有些感慨,但話鋒又馬上一變,“該死的蛀蟲,吃飽撐著搞事情,造孽啊。”
放眼望去,全是傷員。即使有這附近就一家醫院,大部分都聚集在這裡的原因,徐璐還是看不下這些。讓艦娘們留下,她帶著田納西向後方跑。
“喂,你們到哪了?留幾個給我,一堆傷員看了有點火大。”
“呃,璐姐你想想,還好都是傷員,這樣你會不會好受點?”
“你說呢!”
徐璐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這動靜頓時吸引了所有人,就連老人也睜開雙眼。立馬掙紮著起身,伸出手想要說什麼,但隻能看見徐璐落荒而逃的背影,潔白的指揮官製服。
重重地歎氣,枯槁的手臂放下,無奈地回到原位。雙手重新合十,這一刻大家都看見了他握著的東西,是一枚撿來的徽章,上麵有一層波濤還有白熊頭。
顫抖的祈禱聲再次響起,即使如蚊呐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醫院的祈禱隻是這場戰爭的縮影之一,更大瘡痍還是在戰場。激烈的戰火燒過後,李叔站在半座房屋的碎石上。眼前的畫麵有些熟悉,但熟悉地很令人生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