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裡,穹頂裝飾富麗堂皇,浮雕壁畫宏偉壯闊。隻有在這裡,才能看見一角當年鳶尾教國,未分裂的輝煌。
不過今天,這神聖威嚴的殿堂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潔白的艦長服,提著“指揮刀”的江薑,踩著華貴的大紅長地毯,來到了教堂的最深處。
教堂的大穹頂下方,就是最中心的區域禮拜殿。跨過一排排長椅,巨大的管風琴上,水晶長棍型燈泡像風信子一樣,密密麻麻地錦簇。
陽光透過五彩斑斕的抽象畫玻璃,撒在了中央處的雕像上,突顯了一股朦朧昏暗的莊嚴。江薑看了一眼禮拜殿後方的鐘樓區,眼中閃過意味深長的神色。
“我已經等待閣下很久了”
雕像下,一個認認真真地做禮拜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低沉的東煌語輕飄飄響起。在發現了江薑這個嚴重與教堂氛圍違和的人,那虔誠的姿態依舊不改。
“您知道嗎?我們起家於那個黑暗的時期。當時的社會,血腥,暴力,到處是因為末日降臨而充斥滿大街的腐朽絕望。我們也得益於當時環境風生水起,甚至成為了精神支柱。”
中年男人緩緩站起身,背對著江薑,像是對雕像自說自話。但江薑明顯對他們的發家史不感興趣,站在原地出聲打斷。
“停!話說你們這些家夥,都喜歡躲在教堂裡嗎?那個北聯老頭是,你一個正處於奮鬥時期的中年,也喜歡在這種地方擺架勢?”
“那或許是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從充滿陰暗的生活中,得到片刻的心理安慰吧。乾這一行的,活的越久越信。我們就像你一樣,怎麼,你不信這些?”
“什麼叫做跟我一樣?你們自己過冥河彆拉我下水好不好。就算信,那得我彈儘糧絕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我都是先祖信仰和唯物主義戰士!”
“嗬嗬,也對,我才是彈儘糧絕的人。九大陣營都有自己的地下世界,除了被詔安的重櫻混混,和名存實亡的鐵血地下世界。北聯的已經死了,東煌的前不久也是你殺的吧?”
中年男人還是沒有轉身,憑借著幾層台階,他始終保持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對於江薑的打岔,也是心平氣和地承認,處變不驚的樣子。
“瞎說!我可是良民!在東煌遵紀守法得很!彆以為在維希就能隨便誹謗我蛤,什麼五十多歲老頭釣魚溺死的事,都往我二十多歲的小青年頭上戴!”
江薑立刻滿口否認,信誓旦旦的樣子,一副恨不得對耶穌發誓的樣子!聽完他的話,中年男人都沉默了片刻。妹的,跟你無關你怎麼這麼清楚,真臭不要臉的家夥!
“我看昨天鐵血的動靜,就知道你要來了。特地在這裡等你,其實我們是同類,同類是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的,互相幫助,沒必要粗魯地打生打死。”
見識到了江薑的不要臉,中年男人立刻話鋒一轉,不講什麼江湖道義。對待這種百無禁忌的人,隻能以利相誘。
“彆,我今天就是來替天行道的。雖然我管不了善有善報,但報你的惡還是可以的。時代已經變了,即使你們再怎麼輸血也沒用的。”
“原來如此,是為販賣人口而來的嗎?我們也沒辦法,無論哪個時代,都是要養老的。我承認有些偏激,但如果你不滿,我可以帶頭斷絕此事。一切有關的人,都交給你處理?”
“行了,日夜祈禱是寬恕不了罪的。紅眼的可不隻有惡魔,還有因饑餓、因憤怒、因仇恨的人。原諒你不是上帝的事,而是那些受害者的。我隻是為他們,帶去你的死訊而已!”
聞言,中年男人久久沒有說話,最後幽幽地歎了口氣“這樣麼,唉,那好吧動手!!!”
“砰砰砰!”“轟轟轟!”
隨著男人一聲令下,禮拜殿的後方鐘樓,早已埋伏多時的士兵,一窩蜂地衝出來!槍林彈雨籠罩了江薑,火箭彈長嘯中,坦克撞倒了牆壁,裝甲車上的機槍瘋狂掃射!
一言不合後的三秒,江薑所在的地方連地皮都被轟成了齏粉!而那潔白的雕像下,中年男人看著被吊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穌,背對江薑的臉早已麵部猙獰!
最後看了一眼象征救贖與複活的耶穌雕像,中年男人在槍炮轟鳴和咒罵嘶吼中,準備邁步離開。同時通知外麵的人,準備引爆埋在地下了十噸炸藥!
他很清楚,肆虐了北聯和鐵血,將地下世界掀了個天翻地覆的江薑,絕對沒那麼容易死!況且他貌似還是個指揮官,不過艦娘這種生物,十噸烈性炸藥應該能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