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瑤瑤一愣,一時看不出來這少女是誰。她納悶之餘,拽緊了司燁英的袖袍,玉童般毫無瑕疵的臉蛋上顯出驚懼之色,小嘴一扒,委屈地控訴“這是誰呀?”
她親近少年的舉動彰顯了一種信任,讓司燁英下意識撫掌拍背以安撫她。
話音剛落,女孩氣急敗壞地喊道,“康家的臭丫頭,你們家族窮酸成這樣,讓嫡女上司宅門要飯?”
女孩繼續冷笑,“從寧冠宇生辰那天我便瞧見你了。你就是看著燁英哥哥心思單純,好勾引他,甩開寧冠宇,想嫁給燁英哥哥。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康瑤瑤腹誹,處心積慮想嫁給他的估計是你吧,不然也不至於如此草木皆兵。
“像燁英哥這樣的貪狼星命格,隻有我來配才行。你看看,我的眼型是不是桃花眼?這就說明,我就是那個對的人,我就是能解燁英哥命中劫難的人……”
司燁英歎了口氣,豎眉怒視,“翁秀美,我的婚事還輪不著你來置喙。還有,你的教養何時變得如此差勁了,還不快道歉。”
在他的冷斥下,翁秀美極不情願地扭過腦袋,做無聲的反抗。
可康瑤瑤已經無心顧及這麼多了。她腦子裡亂糟糟的,簡直就是一團漿糊,怎麼混也混不清。怎麼可能,如果自己沒有聽錯的話,翁秀美說司燁英是貪狼星命格?
她絞著小手,思考不停。
如果像翁秀美所說的,司燁英也需要尋找有桃花劫的女子成婚的話,他的劫難又是什麼呢?前世,他沒有找到自己,是否找到了另一個?因為,那時他不是已經位極人臣了嗎?怎麼看,也不像是經曆過劫難的樣子。
一時想也想不清,康瑤瑤暫時放下疑惑,盯著滿臉不屑的翁秀美,醞釀一會兒情緒。
不多時,司燁英懷裡的小孩兒掉了幾顆金豆豆,好不委屈的模樣,“姐姐,你可以說瑤瑤不好,但不能這麼編排世子哥哥。你們兩人明明是沒有婚約的。姐姐您是貴族子弟,應當時刻注意言行舉止才對。”
隻能說,對付這種囂張跋扈的女孩,她一向很有一套。
另外,司燁英極為受用這份袒護,眉眼舒展,“瑤瑤說得不錯。翁秀美,我的婚約不是你能隨意嚼舌根的,若今後還讓我聽見你亂說,就彆怪我不講情份了。”
曾經,他把翁秀美當作好妹妹看待,頗疼寵她。可長大後,翁秀美執著於不屬於她的東西,儼然已失去了分寸,自己磨滅了兩人之間最後的友誼。
翁秀美死瞪著康瑤瑤,顯然是恨得牙癢癢,但同時又忌憚著司燁英眼中的不耐,蹬了蹬腳便走了。
鬨劇結束,康瑤瑤偷偷抹了抹淚珠,心想幸好自己有說哭就哭的本事。
此時,一直跟著康瑤瑤出街的春華來到她身邊,悄悄稟報著胡醫女的最新動態。
這可真是瞌睡了便送來枕頭,她剛想出這計劃沒多久,連彰便對胡醫女動手了?
康瑤瑤仔細聽著,神情嚴肅起來,然後更是直接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好,你快帶路!”
她風風火火的性格讓司燁英失笑。這小丫頭性格未免太多變了些,方才被翁秀美嚇得哭,現在卻又一臉正直,似乎要上前線打硬仗一樣。
他起了捉弄的心思,長腿一伸,攔住動作急切的康瑤瑤,慢悠悠調笑“沒吃完點心,就想走?”
小女孩急色,“哎呀,彆攔著我行俠仗義!”
看著司燁英眼中零星興味,康瑤瑤掩去了狡黠的笑容。
回到醫館,那連彰帶著幾位仆從大搖大擺地鎖上醫館,在裡頭朝胡秋弦動手動腳。
康瑤瑤好說歹說,叫司燁英在外等候。
她皺著眉頭,命仆人將門踹開,自己則站在最前端,個頭不大,氣勢很足。
背著光,瞧見裡頭胡秋弦完好的衣裳和水光粼粼的眸子,康瑤瑤放下心來,隨後怒道“連彰,你這是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