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地球渡個劫!
如果古楓在現場,就能一眼認出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男孩就是當初在冰鯉湖畔碰到的化形獸王,過了兩年時間,那個小屁孩依然是小小的一隻,似乎無法發生絲毫變化。他隻在南極的冰層下逗留了一個多小時,就如那次戲耍了古楓般,迅速離去,不留下一片雲彩。
而三個閒極無聊的星際強者在玩遍了特級遊戲艙中的五個遊戲後,很快便對全感遊戲失去了興趣,重新回到硯山秘境各自開啟了短暫的閉關修整。
在監察隊遍布全球的監控下,人、獸、魔三族維持著基本的平靜狀態,但是極少數人能夠隱隱看到平靜之下的浩瀚詭譎,可是他們並不能提前掐滅災厄,隻能任由災厄在平靜中默默醞釀著。
如果日子一直這麼平靜的進行下去,紅京基地的少爺小姐們還能再多個一年半載的享受時間。可惜醞釀了數年的倭國魔窟已經成長出了星空魔獸的雛形,形勢如何已經由不得他們了。
這一天,天氣晴朗,雁門基地東側的華區海畔風平浪靜,東風號大型捕魚船像往常一樣從船塢出發,駛向那茫茫的藍色。
一對相貌極其相似的魁梧在漁船的甲板上,有些無聊的看著天際飛過的白色鳥獸。
“哥,咱們這次去哪捕魚啊?我可不想再在原來的海域晃悠了,那些地方早就被咱們逛爛了,根本抓不上來什麼好魚。”
一個戴著墨鏡,穿著白色背心和黑色短褲的男人說道。
“小乾,這次咱們去的地方是血蘭花海域,那裡遠一點,收獲應該更多。”
張大乾隻是看著天空,眼中隱約有些陰影。
兩個月前,巨鯨傭兵團的一個大隊長和一艘巨峽號便是消失在了那片海域,他這趟過來除了正常的捕魚任務外,還有些調查巨峽號失蹤原因在。隻是能夠讓一個五鎖高階的進化者毫無反抗之力失蹤的力量,整個巨鯨傭兵團可能都無法抵禦,所幸過了兩個月一直沒有新的漁船失蹤的消息傳來,他也就被上級委派了過來,去血蘭花海域逛逛,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收獲。
此時還不到中午,陽光還未耀眼起來,海麵上反射著天上的陽光,看起來光粼粼的,壯闊而美麗。
這樣的景色兄弟兩人自然看的多了,臉色都很是平淡,由於距離血蘭花海域還遠,兄弟兩人略一合計便打算先回船艙休息一下,等到了地方再出來也不遲。
張大乾往船艙的方向走了,眼角掠過船舷外的一角海麵,忽然窺見一抹血色,他愣了一下,便一個疾步衝到船舷邊緣,死死的向遠處的海麵望去。
那裡原本是一片藍色的海域,不知何時已經全部覆蓋上了紅色的血蘭花,隻是那些血蘭花長得太過密集,而且細看之下竟是一隻隻纖細的觸手,在海麵上盈盈飄蕩著。
作為整個巨鯨傭兵團除了團長、副團長之外的唯一一名六鎖強者,張大乾成功地抵擋住了海域下方的龐然大物無形之中釋放出來的幻境力場,他堅毅的黝黑麵孔刷的一下白了下來。
“快調頭回去!”
他猛然喊道,眼中因為和幻境力場劇烈鬥爭而出現了大片血絲,渾身氣息暴躁不安,脖子上的青筋更是條條凸起,看起來異常駭人。
沒等東風號上的水手們做出任何反應,遠處在海麵上飄蕩的柔弱小花便“嗖”的一聲飛出數十朵,那些小花在空氣中朵朵綻放,像是幾十隻牽引著血線的纖細爪子般,直直的向漁船上的眾人分彆抓了過來。
這一幕被張大乾完整的看在了眼裡,正在他急得滿頭大汗,還想繼續大叫提醒船上眾人的時候,眼神忽然捕捉到了弟弟眼中的迷茫之色。那種眼球失焦的迷茫色澤是陷於幻境的典型標誌,他打了個冷噤,身體哆嗦了一下,然後便全力驅使起了體內的靈力,朝著遠離血蘭花海域的方向極速逃去。
在生死麵前,他竟是連親生弟弟都顧不上了。
可是他的逃生舉動隻是讓他多了不到一秒的喘息時間,幾十隻纖細的血紅爪子在他身後刺破幾十厘米厚的甲板後插入一眾水手們的腦袋裡,隨後船員們臉上的表情徹底生動了起來,像是達到了某種。他們哆嗦著身體,任由觸手深入體內吸取身體的血肉骨髓,直到變成一張風乾的人皮後依然保持著享受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多飛出一段距離的張大乾毫無懸念的被一道血紅觸手追上了,電光石火間,他的後腦勺一下子變成了鋥亮的銀白色,在陽光下泛著刺眼的金屬光澤。那是他的成名異能——銀膚,能夠將身體某一部位的皮膚硬度提高數十倍,仗著這一異能,他在一鎖境界就能免疫大部分的中小口徑槍械了。
可是星空魔獸的攻擊本就不是一個小小的六鎖進化者所能抵擋的,即便隻是最細微的一隻蟲觸,也不會讓張大乾這樣送上門的血食逃脫,隻是一眨眼的工夫,觸手便像戳破了一張白紙般,突破了張大乾後腦勺的銀膚,進入了他的腦袋裡。
隻不過和死在他之前的幾十個船員相比,張大乾的待遇似乎好了些,觸手並未將他吸食乾淨,而是把他拉回了海麵,送進了深海之下的本體之中。
就這樣,隻是幾秒鐘的工夫,這個載員幾十人的大魚船便徹底人去樓空,宛如鬼船般飄蕩在海麵上,隨波逐流。
而本該在深海區域生長的血蘭花,則大片大片在近海生長了起來,像是瘟疫般在華區的近海海域肆無忌憚的生長開來,引起了一場規模空前的人魔之戰。
燦爛的陽光下,一株銀色的血蘭花隱藏在海量的紅色血蘭花間,在海麵上輕輕的漾著。
那銀色的熟悉光澤,竟和張大乾施展銀膚異能時的皮膚光澤頗有幾分相似,隻是細看之下那種光澤明顯比張大乾的銀膚更加明亮一些,讓人一眼看去便從直覺上認定那種銀色光色更加高級。隻是具體高級在了哪裡,恐怕隻有下一個被銀色觸手穿過腦殼的倒黴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