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來,阿樂的修為能夠成長得如此之快,由此可見,他肯定受了無數的傷,經曆了無數的生死考驗,忍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
像他這樣的人,隻要不被人殺死,將來必定成聖,而且還是聖者中的頂尖強者。
張若塵將療傷丹藥收回,道“兩年來,你的心變得更加冰冷,意誌變得更加堅定。對你來說,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阿樂盯了張若塵一眼,看著張若塵滿手的鮮血,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道“兩年來,你不也變了很多。我記得,兩年前,你是不會殺人。”
張若塵看著地上成堆的死屍,眉頭緊皺,道“以前,我的身份不一樣,沒有人敢殺我,我自然也就不需要殺人。可是,現在卻不一樣,想要殺我的人太多。我若不殺人,死的就是我。我還不想死,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沒有做,所以,我必須要殺人。或許,這就是生不由己吧!”
阿樂道“一將功成萬骨枯,聖者劍下千人屠。每一個聖者的劍上,必定染著千萬人的鮮血。恩公,我能感覺到,你要走的修煉之路,會比我的修煉之路更加艱難。”
阿樂拖著重傷之軀,迅速離開,返回地府門。
張若塵向另一個方向而去,繼續趕去死亡之城。
半個時辰之後,金川、張天圭、郭十三帶著五十位蠻象軍士,趕了過來。
一股濃鬱的血氣,彌漫在林中。
周圍,一些蠻獸被血腥味吸引過來,正在啃食屍體。
五十位蠻象軍士,衝了出去,將那些啃食屍體的蠻獸全部刺死。
“一支蠻象軍的小隊,竟然全軍覆沒了!”
郭十三緊捏著重劍,眼中露出冷怒的神情。
“金妃娘娘的屍體在這裡。”
一位蠻象軍士在林中搜尋,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金葉雲。
“雲兒!”
金川衝了過去,將金葉雲的屍體抱了起來,頓時老淚縱橫,痛哭失聲。
金川,乃是金葉雲的父親。
“張若塵好狠,竟然殺死了金妃娘娘。”張天圭眼神陰險的道“金川前輩,你可一定要為金妃娘娘報仇。”
“張若塵!”
金川大吼一聲,一股強大的風力,從他的嘴裡吐出,猶如颶風一樣,將整個山林中的樹葉全部震落,飛在半空,發出“沙沙”的聲音。
方圓千丈之內,所有樹木,全部變得光禿禿的,看不見一片樹葉。
林中的飛鳥和走獸,也都全部被震死。
“給我追,一定要將張若塵追上,我要親自將他千刀萬剮。”金川咆哮的道。
通溟河流域,乃是水域蠻獸的地盤,人族的禁地。
人族為了清理通溟河,在距離通溟河的死亡河段隻有百裡的地方,建立起了一座城池,死亡之城。
死亡之城,駐紮著來自十多個郡國的軍隊,軍士數量多達百萬。
幾乎每個月,人族軍士都會駕馭戰艦,進入水域,清剿蠻獸。
每一年,更是會舉行一次大規模的戰役,蠻獸和人族軍隊廝殺得天昏地暗,雙方都會造成巨大的傷亡。
除了軍隊之外,也有很多來自各個郡國的武者,來到死亡之城,想要前往通溟河流域獵殺蠻獸,尋找水中寶物。
水中的修煉寶物,比陸地上更多,哪怕隻是找到一件,也能讓武者的修為提升一大截。
正是因為有利可圖,所以,明知通溟河危險,每天卻依舊有大量武者趕來死亡之城,加入到冒險者的隊伍之中。
有的人,的確送了性命,沉屍水底;有的人,卻得到修煉寶物,從此變成武道高手。
這是一個充滿機遇,又充滿危險的地方,傳奇和死亡並存。
張若塵來到死亡之城,看到的是高築的城牆,停泊在港口密密麻麻的戰艦,絡繹不絕往來的武者。
“聽說趙三屠在通溟河挖出了一株血珊瑚,賣了兩百萬枚銀幣,他可是大賺了一筆。”
“草市街又發生了武者爭鬥,據說死了六十多人,血流成河,其中,還有地極境的武道強者。”
“今天早上,死亡之城的軍隊,派遣了十三艘戰艦,進入死亡河段,據說是要獵殺四階中等蠻獸‘玄寒章魚’,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朱雀樓又來了十位千嬌百媚的紅姑娘,今晚將會拍賣她們的初夜,也不知誰能拔得頭籌?”
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張若塵聽到各種各樣的消息,既有某種寶物出世的消息,也有某位大人物來到死亡之城的消息,還有某一隻強悍的蠻獸出世的消息
死亡之城,真可謂是魚龍混雜之地。
突然,張若塵的心中似有所感,抬起頭來,向遠處一座酒樓望去,似乎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居然是她。”
張若塵的眼睛一眯,盯著那一個站在街道旁邊一座古建築的三樓上麵的紫衣女子。
那一個紫衣女子,亭亭玉立,容顏十分清麗,身材苗條,看似柔弱,武道修為卻很高。而且,她的五感明銳,似乎察覺到有人在注視她。
於是,她轉過身,向那一道目光傳來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見站在街道中央的張若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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