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的過了一個多月,時間已經到了五月。
有印花稅的支持,再加鐵模鑄炮使得鑄炮成本大大降低,朱標令工部全力開動,幾百門幾百門的火炮被送往北平拉到前線。
草原上烽火遍地,徐達高歌猛進連戰連捷,八百裡加急奏報時不時衝到應天城中。
當年嶺北之戰的仇馬上就要報了,整個應天府也洋溢在一片喜悅當中。
夜幕降臨,秦淮河的酒樓上卻還是燈火通明。
通商銀行應天總行儲蓄股的錢實正在和一群商人吃酒,桌上杯盤狼藉,氣氛正在熱烈之時,嚴震直走了進來。
“錢股長。”
錢實根本不帶搭理他的,斜斜瞥了一眼便招呼人繼續吃酒。
嚴震直聲音提高了一些“錢股長!”
錢實忍不住了,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吵什麼?”
“沒看見我正在這招呼客人的嗎?”
“這些都是存款十萬兩銀子以上的大客戶,吵的人不高興生意黃了你負責啊!”
“出去!”
嚴震直說道“今兒下午有一筆存款您沒有簽字,結算中心那裡沒法入賬,監察股看出來了,特意讓我來找您回去簽個字,核對入賬。”
錢實輕輕皺眉“就這點屁事?”
“之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嚴震直點點頭“有!”
“我第二天早上沒有把字補上嗎?”
“補上了!”
“那你在這屁話什麼?你什麼人,我什麼人,有沒有點規矩。”
“出去!”
嚴震直依舊站在那裡“楊經理和茹經理剛剛在東家那裡開了會,總辦事處也以正式文件的形式下發抄送各總行分行辦事處,所有地方都要嚴格按照銀行的規章製度。”
“還請您跟我回去。”
“這明明就是順手的事情,您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呢?”
錢實站起身來,指著他說道“因為我看不慣你!”
“你才加入銀行幾天啊,給我們存款股找多少麻煩了?”
“憑什麼?”
“你特麼算什麼啊,不就是個被人搶了老婆的囚犯嗎?”
“憑什麼在這耀武揚威啊!”
“告訴你,要麼明天,要麼,你有本事就在這兒等老子吃完!”
聽到被搶了老婆的囚犯這幾個字,嚴震直心中大怒,但還是強行壓了下去,頭也不回向著銀行走去,將這件事告訴了楊靖。
楊靖聽後大怒,差人將錢實叫了回來,硬生生補上手續按照銀行規章給了懲罰才算了結。
錢實心中更為不忿,他是茹瑺親自招來的,銀行最初的骨乾。
而現在楊靖卻因為這麼點小事就懲罰自己!!
他將秦吉找來買醉,發了一通牢騷,秦吉說道“老弟,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
“楊靖怕你,他在利用嚴震直打壓你!”
錢實一愣,趕忙讓秦吉說的深一些!
“茹瑺被調去蘇州開辦分行,楊靖根子多淺啊,他是和你一起被招進銀行的,為了壓住你們不得用點手段嗎?”
“我想啊,楊靖那廝掌握著總辦事處,隨著各個分行分理處的開辦,總辦事處權利隻會更大,你說他想讓茹瑺回來嗎?”
“就算回來,他也要將你們這些茹瑺的老派打壓下去,這樣茹瑺就沒辦法和他搶總辦事處了!”
有道是,自己心臟看什麼都臟。
聽完秦吉的分析,錢實腦袋一衝,用力拍了下桌子“瑪德!”
“我這才想明白,他是真黑啊!”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秦吉說道“沒辦法,這是權利強弱導致的,隻有兄弟你有了權利才能和他對抗!”
“哎~”
錢實歎息一聲,又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此時,秦吉的管家走了進來,對著他耳語一聲,秦吉大聲回道“你說什麼?倉庫到期了?”
“城內又宵禁,有一批銀子存不進去?”
“你先下去吧,我來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