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賀強剛把大門打開,就見兩個女子披麻戴孝跑上前來,跪在銀行門口便嚎啕大哭。
“我的兒啊。”
“你死了可讓我們怎麼活啊。”
“這些殺千刀的,沒良心的,一個商人而已就敢對你下手,你可是勳貴啊。”
“倒反天罡了啊!”
“沒有王法了啊!”
兩人邊哭邊喊,弄得一群人瞬間聚集在此。
有商人要進去兌換銀票,她突然撲了上去抱著大腿嚎哭“你知不知道?”
“你這算是助紂為虐!”
“現在還往銀行存錢,你得不了好死!”
“啊?”這商人都蒙了,“我就是個做生意的,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那婦人不管不問,指著他罵道“沒良心的畜生。”
“沒有我丈夫沒有我兒子,哪有這座應天城?”
“現在可好,他們兩個都死了,都被你們殺了!”
“銀行的錢就是你們存的,你們這群劊子手!”
“我不活了啊!~”
這商人從四川來,披荊斬棘,在三峽差點沉了船。
做生意誰不講究個吉利呢?
今兒出門還專門看了看黃曆,結果
“晦氣啊!”
他扭頭就走。
賀強招呼說道“哎哎哎,彆走,彆走啊。”
他看向那兩婦人,沒好氣的說道“大姐,你們到底是乾嘛的啊?”
“號喪來錯地方了吧?”
“沒錯!”為首的那婦人眼神帶著痛恨,撲到賀強身上便重重咬了一口,直接讓他手臂出血。
“啊!”
賀強大叫一聲將人甩飛出去,婦人變得更加狼狽,跪在地上不停嚎哭。
“殺人了啊,殺人了啊!”
“我兒子死了,你們把我也殺了吧。”
賀強看向那兩個女人“瘋子,兩個瘋子!”
“報官,快去報官。”
不多時,張忱帶領衙役走了過來,聽到有人在銀行鬨事他還以為出什麼大問題了呢,結果就是兩女人。
可,當他認真審視那兩女人之後突然就愣住了。
賀強說道“張大人,她們一早上就來銀行門口哭鬨,商人都被嚇跑了,還咬了我一口。”
“我們還怎麼做生意啊?”
“您看這怎麼辦?”
張忱撓了撓頭發,說道“還真沒法辦。”
賀強不解問道“為什麼?”
張忱解釋“她兩,一個是華雲龍的妻子,另一個是華中的妻子。”
這下賀強明白事情的棘手了。
楊靖看到事情許久都沒有處理好也從經理室走了出來,聽到兩人身份後刹那陷入了沉默當中。
他試著上前說道“大姐,你貴為淮安侯夫人,難道一點體麵都不要了嗎?”
劉氏喊道“體麵?”
“我兒子都被你們殺了,我還要什麼體麵?”
“你們這群劊子手,佛祖不會放過你們的,菩薩不會放過你們的!”
楊靖回道“華中販賣私鹽,觸犯國法,這是他自尋死路,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銀行還差點被他聯合顧正德誣陷倒閉呢?”
劉氏拿出胡攪蠻纏的性子“我才不管那麼多呢,我兒子是勳貴,你就是個商人。”
“憑什麼耀武揚威啊。”
隨後她又如同祥林嫂一樣坐在地上嚎哭起來,“殺人了啊,不活了啊。”
楊靖帶人靠了上去,劉氏突然拿出一招兔子蹬鷹,口中大喊
“怎麼?”
“你殺了我兒子還不夠,還要欺負我們這兩個孤兒寡母嗎?”
“我跟你拚了!”
她站起身來便向著楊靖撓去。
麵對這種有身份的無賴,楊靖也沒什麼好辦法,隻能慢慢後退。
抓?
抓肯定是不能抓的,淮西那群人因為華中死了本就對銀行不滿,這要是做實欺負孤兒寡母,他們還不一定出什麼損招呢。
萬一再來一出跪門哭闕,皇帝管還是不管?
如果管,那銀行鐵定被動。
如果不管,皇上苛刻功臣的罪名就做牢了。
這都不是最可怕的,假如他們去東宮跪門怎麼辦?
皇上也許虱子多了不癢,可若是傷了太子的聖明,銀行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
楊靖很清楚這一點,態度軟化,問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想乾什麼?”劉氏喊道,“是你們殺了我兒子,現在問我想乾什麼?”
“孤兒寡母,難道你不應該拿點錢給我們養老送終嗎?”
“我也不多要,一百萬兩就夠!”
賀強直接罵道“你特麼做夢呢吧。”
話音剛落,哇的嚎哭聲繼續響起“不活了啊,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
銀行和胡惟庸硬碰硬了好幾次,突然碰見這種招數,一時間都有些手足無措。
華中的妻子王氏拿了個火盆過來,兩人開始燒紙,燒的銀行門口黑煙籠罩,商人們看到後更不敢進來了。
賀強說道“經理,這不是耍無賴嗎?”
楊靖問道“你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