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進入大墓,該什麼時間進入大墓,這是兩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一般而言,如果有人想主動頭疼,李樂平絕對不會自尋煩惱。
所以,這些問題他就都丟給了吳三,一個人跑到了樓下,喝著酒,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過客。
酒醇厚,但卻不烈,桌子上還放著兩盤小菜,都是這福昌鎮有名的下酒菜。
一盤是炸螞蚱,這螞蚱乃是害蟲,專門糟踐糧食,如今已經到了秋季,螞蚱也蹦躂不了多久了,所以極其容易被捕捉,隨後一炸,端上桌成了一道極美的下酒菜。
看著這螞蚱,李樂平臉上露出了笑意,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李唐和秋後的螞蚱沒多大區彆,都蹦躂不了幾天了。
另外一盤,則是這福昌鎮的小白魚,此魚是福昌鎮特產,豬油煎得微黃,隨後倒上熱開水,配上豆腐和秋季味甜的白菜,這可是解酒的一絕。
除此之外,還有一盤這福昌鎮的豬血,據說豬血這種其它地方不要的東西,在福昌鎮那可是實打實的美味。
豬血李樂平沒穿越前倒是吃得多,他也想試試,這個修行界的豬血和以前世界的豬血有什麼不同。
但可惜的是,這豬血一直沒上來。
李樂平倒也不急,自酌自飲,還不時地看向了街道外。
秋高氣爽的季節,女孩們的長裙依舊飄逸,在街道上和幾個小夥子嬉戲打鬨,風一吹,那猶如藕一般白皙的小腿便露了出來,銀鈴般的笑聲猶如貓爪子一樣撓著他的心。
說起來,李樂平也不過是青年,自然也想和他們一樣暢快。
他看著門外彩裙飄飄的女孩子們,不由地癡了,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的筷子上還夾著一條這福昌鎮的小白魚。
隨即,他無奈地歎了歎頭。
一想到自己身體的狀況,他便深刻地的理解了什麼叫做太監進青樓——有心無力。
李樂平正要把小白魚往嘴裡塞,可這明明極其新鮮的小白魚,此時卻散發出了一股讓他惡心的氣味。
李樂平低下頭乍一看,這小白魚沒什麼問題啊,廚子的火候掌控得極好,奶白色的湯配上小蔥的點綴也極其的誘人;可若是仔細一看,便會發現一縷縷黑氣附著在了這小白魚的身上。
“小……”
李樂平正要找小二問清楚,卻被人給打斷了,打斷他的,是一道溫潤醇厚的聲音。
“相逢即是客,可否討一杯水酒?”
隻見一位中年人站在了自己麵前,穿著一襲青山,腰間挎著一杆筆,手上拿著折扇,看起來就是一位文采斐然的文士。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可臉上溫暖的笑容便足以衝散這蒼白。
李樂平看了這中年文士一眼,便點了點頭。
“請。”
他也不是小氣之人,而且他自認為來找他的人自然不會沒有緣由,故此便直接請其坐下。
這中年文士倒也不客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後,輕輕抿了一口,咂摸了一下嘴,仿佛在品嘗這酒的美味,隨後便說道“多謝小兄弟的酒,小兄弟可否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看前輩的裝扮,腰間的筆,應該是讀書人。”
中年文士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錯了。”
“錯了?”李樂平也來了興趣,歪著頭看著麵前的中年文士。
“嗯,我是算命的。”
“算命的我也認識不少,不管是天機老人一脈還是賒刀人一脈,或者西方佛子一脈我都接觸過,他們都看不清我的命運,您能?”李樂平倒也不掩飾,而且也沒什麼好掩飾的,自打他處理了陳員外一事之後,來這福昌鎮的修士都認識他。
身為青山的大師兄,接觸這三脈的傳人,的確是正常至極。
“我和他們不同,他們看的是未來走向,我隻算當下;而且,看眼前的吉凶得失比他們要準得多。”
李樂平笑了笑,或許是醉了,便紅著臉說道“要是我實力強,我也能夠算人當下的吉凶,我要他平安他就平安,我要他死他就死,那我豈不也是神算子了?”
中年文士聽得這話,倒也沒生氣,隻是說道“這也是一個法子,不過我看得出來,你們這次應該能夠得償所願,水行之力除了你們之外,其它人沒辦法得到;有位修為不錯的人也想拿到那東西,但可惜的是,他一輩子都拿不到了。”
原本還在微笑的李樂平聽得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隨後看著麵前的中年文士,整個人嚴肅了起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他低聲問道。
“算的,我說了,我是神算子。”
李樂平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意義了,知道他們真實目的的人,除了他們青山師兄弟之外,便隻有英娘。
“你認識英娘?”
“不認識。”
若是這中年文士所說為真,那就隻有一種可能性,便是邪魔一方的人。因為如今知道真正五行大墓所在的之處並且想打開天門的,除了他們就是域外邪魔。
“放心吧,我喝了你一碗酒,必然會祝福你,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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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店小二跑過來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對李樂平畢恭畢敬,畢竟李樂平所做的事兒他也幫過,也清楚,對李樂平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自然對李樂平熱情很多。
“神仙大老爺,豬血沒了。說來你恐怕不信,咱們福昌鎮的屠宰場今天發生了一件怪事,所有的豬血都憑空消失了!”
“嗐,您說怪不怪?”
其它人聽到這話,最多會當個樂子聽,正如麵前的中年文士,一臉好奇地看向了店小二,似乎在等待著後續。
“還有啊,咱們這鎮子上來了一個做麵好吃的老頭,非得和我們客棧合作,我們不合作,就天天跑來,您說奇不奇怪。”店小二話鋒一轉,立馬轉移了話題。
這句話李樂平沒有注意,可上一句話落到李樂平的耳中,卻驚出了他的一身冷汗。
看來這大墓中真的有僵屍,不僅如此,而且這僵屍還跑了出來。
“行了,我知道了。”李樂平沒工夫搭理這店小二,甚至連他對自己的稱呼都懶得糾正。
“所以,小店為您換了一頭烤乳豬,切了一盤給您,其它的都送給了住店的其它幾位爺了。”
“好。”李樂平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下來,頓時一盤烤得冒油的烤乳豬便抬了上來,店小二也識趣地離開了。
李樂平歎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中年文士,他實在是不像邪魔,而且感覺不到其身上的氣息,就隻能說道“前輩,此地會很危險,您若是沒什麼非拿不可的東西,趁早離開吧。”
“哦,怎麼個危險法?”
李樂平也不藏著掖著,反正僵屍的消息越多人知道越好,對付僵屍的人也會越多,他們便越有機會渾水摸魚。
“或許有僵屍的存在。”
中年文士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他看著李樂平。
“真的?”
“信不信由您,我隻是看前輩不像是壞人,這才提醒。”
中年文士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絲慍怒。
“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僵屍一定是壞的嗎?”
“我也不知道,沒見過。不過人有好人壞人,那屍也有好屍和壞屍。”
中年文士聽得這話,臉上終於再度露出了笑容。
“好了,我也該走了。”中年文士說著,伸出了手直接拿起了一塊還在冒油的烤乳豬丟進了嘴裡,隨後嚼得嘎嘣脆。
“你放心,這次你必然會如常所願。對了,那養魚的水流經大墓,你也知道,大墓一般屍橫遍野,有屍水喝煞氣也很正常,你少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