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麵雲霧繚繞,這仙音湖終於迎來了它的客人。
而這次的客人,看起來隻有四人李樂平、七先生、李臣治和賈不貪。
本來按照賈不貪的準備,這次應該有很多人來,鑼鼓喧天,人山人海。
甚至,還找好了大量的靈禽,到時候能在空中翱翔,儘顯祥瑞。
可仙音湖的做法,實在是不配他們如此對待。
所以,四人便輕裝從簡,先來這仙音湖看一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仙音湖靜悄悄的,隻有一葉扁舟在湖中遊蕩。
扁舟之上,有一老叟,穿著布衣,帶著兜裡,手裡拿著竹竿。
看得七先生四人在岸上張望,便朗聲說道“諸位請回,仙音湖不待無德之客!”
這話,明顯就是針對青山說的。
賈不貪手中的算盤想個不停,眯起了眼。
這麼多年了,他還從未看過彆人臉色。
“你說誰無德?”
賈不貪嘴角出現了一抹冷笑,冷聲問道。
“胡亂抓人、打人之人無德。”
“那吃白食,搶劫財物,索要官職就是有德了?”賈不貪反問了一句。
這也是林淼兒他們提前接觸過,知道姑娘是個好姑娘,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約遇到這樣的家族,賈不貪多看他們一眼都算他眼瞎。
這老叟冷哼一聲,不再回答,便準備撐船回去。
“區區大乘期,也如此放肆?”賈不貪聲音越發地冷,一股威壓也從他身上噴薄而出,直接讓那老叟的小船無法動彈。
老叟臉色一變,顫聲說道“你想乾什麼?”
“過來給老爺我請安,你區區大乘期,看到本尊,就這麼走了?”
彆看賈不貪和食不易他們沒怎麼出過手,但不出手不代表他們弱。
賈不貪平時也懶得出手,能用靈石解決的事兒,他為什麼要出手。
但今日,他實在是受不了。
他的修為比不上七先生,戰力不如煉紅衣,可若隻是要收拾一個大乘期,那還是綽綽有餘!
隨著賈不貪話音剛落,湖麵上的扁舟便朝著賈不貪而來。
眼看著這葉扁舟就要來到賈不貪他們所在的岸邊,湖中心突然傳來了各種樂器的聲音。
有悠揚的琴聲,深邃的笛聲,清脆的磬聲、甚至還有編鐘聲傳了出來。
這些聲音,若是單獨拿出來,那自然能夠很溫柔和好聽,可現在這四道聲音一起出來,不僅讓小船硬生生停了下來,還自帶一股肅殺之意,朝著七先生等人而去。
林和堂他們自然知道他們不是七先生的對手,可他們也知道七先生性子溫和,而且他們在賭,在賭七先生會為了李樂平的這樁婚事而妥協。
七先生沒動手,賈不貪便不停地搖動算盤。
算盤那劈裡啪啦的聲音,直接打斷了琴、笛、磬、編鐘四道聲音,小船和小船上的老叟都來到了岸邊,賈不貪一揮手,這老叟便落到了岸邊。
“你想說什麼,說啊!”
賈不貪看著麵前的老叟,冷聲問道。
此時的老叟,就像是一條落水的老狗,哪裡還說得出話來,渾身不停地顫抖,上下牙關也打著顫兒。
這老叟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見湖中水沸騰,一道道力量似乎要從湖底而出。
“這群家夥,臉都不要了,小師弟,這應該是他們的護宗大陣,你出手還是我出手?”
七先生看著賈不貪,知道自己這位師兄長時間沒出手,技癢難耐,便微微一笑,手往前一伸說道“師兄請。”
賈不貪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說道“你出手沒意思,一下就直接破了,他們以後若是修修補補,還是能夠修複這大陣的,我就不一樣了。”
“哦?”七先生眉頭一挑,就連李樂平都被勾起了好奇心。
隻有李樂平的祖爺爺李臣治,生怕把這事兒鬨大了不好收場,一臉的擔憂。
“你什麼手段?”
七先生話音落下,便見得賈不貪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一個蓋著蓋子的小茶壺,打開茶壺,裡麵跳出了一隻金色的蟾蜍。
商人向來喜歡蟾蜍,認為其有招財進寶的作用。
賈不貪作為這個修行界最大的商人,自然也不例外。
“金兄弟,麻煩你了,吸乾這些水,等我下去把他們這陣法的根給挖了。”
這被賈不貪稱作“金兄弟”的蟾蜍斜著眼看了一眼賈不貪,隨後不耐煩地跳出了小茶壺,懸在了空中,張開大嘴猛地一吸!
湖水猶如一條龍,朝著這小蟾蜍而去,可這蟾蜍的肚子仿佛有另外一個空間,壓根不見漲。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這湖水便下降了一半,湖上籠罩的霧氣也就此消散,湖中心的小島上傳來了一道聲音。
“誤會誤會,諸位請進。”隻見林知夏急忙跑了出來,朝著眾人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見得有人說話,賈不貪朝著被他喚作“金兄”的蛤蟆,朝著他使了使眼色,這蛤蟆“哇”地一聲把方才吸進去的水給吐了出來。
林知夏見狀鬆了一口氣,隨後來到了眾人身旁,先是自我介紹了一番,隨後壓低了聲音,對著李樂平小聲地說道“乾得好,我是淼兒姑丈,實在不行你們把人直接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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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平聽得這話,猛地抬起頭,看向了林知夏。
林知夏隻是淡淡一笑,沒有多說,隨後拍了拍李樂平的肩頭,以示鼓勵。
雖然林知夏是壓低了聲音說的,但這話其實是和所有人說的,也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
賈不貪看了他一眼,聽著林知夏的聲音,想起了之前收到的玉符中的聲音,朝著林知夏微微地點了點頭。
林知夏將李樂平幾人迎了進去,到庭院門口之前便停了下來。
“諸位,裡麵的是我們仙音湖的四位太上長老,宗門內的所有事兒,都由四位太上長老做主。”
說罷,林知夏便離開了庭院。
七先生眉頭一皺,看著這緊閉的大門,賈不貪正要站上前有所行動,七先生攔住了他,拱手說道“諸位安好,在下青山七先生,此番前來,為我青山弟子提親。”
門內沒有人回應,眾人的心都懸了起來。
特彆是李臣治,一顆心揪了起來。他雖然還在生李樂平的氣,但同樣為李樂平擔憂。
做生意最需要的就是耐心,等待一個入手和出手的時機,但賈不貪此時顯然沒有耐心,手中的算盤再度晃蕩了起來。
算盤珠子相互碰撞,嘈雜的聲音讓林和堂等人的心跳加速。
方才這算盤珠子響,賈不貪就要吸乾他們的仙音湖,現在又響,他們自然心慌。
賈不貪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林和堂急忙開口。
不過,畢竟是年長者,有經驗,知道現在不能露怯,聲音依舊平靜。
“諸位的態度,是來提親的嗎?”
“那敢問提親,需要什麼態度?”七先生還沒說話,賈不貪先說話了。
這麼一反問,林和堂反而語塞,不知道該怎麼作答。
屋子裡沉默了半晌,終於傳來了林和堂那慢悠悠的話。
“反正,不會是抓我仙音湖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