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輪兀然被隔絕在一片漆黑的幕布昏暗之下,整個蕭山在此刻都變得無比寂靜,陷入了一片更深層次的黑暗之中。
小月娥凰還小,被俞師師牢牢護在胸口之中。
飛奔之際,俞師師雙眼兀然見不到前路,一股莫大的恐怖壓迫之感從四周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碾過來,她感覺自己身體都要在這恐怖的黑暗壓迫之下定格在原地!
而後無邊的恐懼蔓延,一陣陣如真似幻的影子在她身前搖擺,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往這裡來。’
一道聲音忽然在俞師師心中響起,那股可怕的壓迫之感和那黑暗幻像驟然消散,周圍雖然仍舊是不見五指的陰冷黑暗,卻沒了剛才的可怕。
俞師師順著心靈之音的指引進入院內,便見到了鎮定自若的丁雨眠和牧奴嬌幾人。
但空心楊柳現在被白墨放到了海邊新地,還沒有接回來。
比如說安裝專屬的結界。
聞言,白墨便不再管了,反正用不著親自動手。
蕭山雖然是私人領地,但這裡發生的戰鬥顯然涉及到了超階的層次,難免被人發現,此刻已經有魔法協會的人員前來問詢。
而聽在白墨耳中,無疑是另外的五個字,‘我爸要削你。’
他低頭看去,一根筆直的蠍尾針穿透了他的胸膛,而靈魂早已經被那恐怖的詛咒力量擊碎。
燎原的星星之火呼呼呼燃燒起來,火焰迸發出來的高溫與光芒點亮了一大片的區域,熊熊烈火似乎並不是漫無目的的焚燒,它們像是被放進麻袋裡麵的尖錐,向著一個方向衝去,要將這虛暗幕布刺穿。
“我在入侵他心靈的時候,已經順便看了,不需要再問。”
以往空心楊柳駐紮在這裡,根本不會有超階敢過來,飛都是繞著飛。
白墨湊近了幾分,悄咪咪的道,“我想喝奶。”
“我詛咒你,詛咒”
白墨連忙上前幾步,伸手撐住他的肩膀,語氣凶惡麵容嚴肅道:
在身上詛咒蔓延的一瞬間,丁雨眠已經順著這層詛咒的聯係,反咒對方,種下標記。
結局是白墨成功收服女妖精,讓她不能以妖言禍害人間。
私人領域的事情私人解決,隻要不危及社會秩序,魔法協會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丁雨眠輕輕吐出一個字,一層心靈能量波動開,絲絲縷縷的血紅色煙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幾人體表蒸發,原本讓人渾身僵硬的寒冷在瞬時間消失。
“我知道!”
“嬌嬌,你彆說出去了。”
聞言,白墨點頭,他並不在意秘法。牧奴嬌自己家族也有屬於自己的秘法,也就更不會學這種血腥的邪法。
“行了,不說這些,你的傷”
精衛又被他忘記在了煉妖壺之中,可以說這才讓眾人想起來,私人領地的安全結界和陣法問題。
莊園在魔法師的精心巧手之下經曆了一周再次完整,白墨坐在花園之中睜開眼睛。
“咒亡妃!”
白墨嘴角一抽,小蘿莉惹不起,她比誰都懂,
他又不是白墨女朋友,白墨哪裡看的清楚那是什麼意思的眼神。
所以還是先從邊邊角角修理的好。
“怎麼可能!”
聞言,白墨頓時一驚,那些胡夫法杖之上脫落下來的碎片他當時沒收,隻是沒有時間。
“已經痊愈,多謝伯父掛念。”
而低頭之時,恰好見到丁雨眠眼中那湛湛的晶瑩光華。
“心靈..係!!!原來如此,你也是邪徒!”
“我就不。”
穆方舟如同是發現了真相一般的大叫起來,他終於明白自己的魔法為何喚出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詛咒之魂,原來剛才很多都是幻像。
“你在想什麼?”
“殺了他們!”
而自己胸口處的也不是什麼蠍尾針,而是一根繡花針,
一道輕蔑的聲音響起,白墨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驟然見到原本暗淡朦朧的夜空忽然一片的霜白。
“這個秘法隻有穆方舟會,他沒有將研究成果交給彆人,所有的研究人員在成功的那一刻,都被他殺了。”
“好啊你,你學我說話,我決定了。今晚你和我說睡!大棒伺候!”
“穆家剛研究出來一種可以奪舍彆人天賦的秘法。”
剛出這片區域。天上那耀眼的烈日就砸了過來,穆方舟這次不用正眼去看,一道道連綿幾公裡的巍峨冰山橫擋在他的身前,大日被冰封凍。
“伱有什麼意見?”
白墨抬手一撩,發現雨眠裙子裡麵還穿了絲襪,細膩絲滑,彈彈軟軟的手感傳來,這誰頂得住。
“小心我家法伺候昂。”
“三年!”
哦。其中一個並不眼熟,隻是和他邊上年輕一些的艾江圖長得很像。
丁雨眠幾人都沒有動,俞師師自覺上前交涉,這種事情,也沒造成什麼社會損失。
“淨化!”
丁雨眠道,“此秘法是取亂之道,修煉方法也很血腥,我不打算將它流傳出來。”
但當見到它時,白墨卻感覺整個天地此刻都處於凍結之中,來自天地的霜寒從各個位置將自己覆蓋,不分表裡,仿佛整個人都是均勻的被凍結。
讓她給自己製作一枚來著,現在竟然有了一個。
“穆家子弟一貫作威作福慣了,恐怕我們即便把他的身份說出去,穆家也不會承認。”
“那就好。”牧奴嬌點了點頭,神色放鬆了一些,在白墨麵前,她還是溫柔的。
也就一個例行詢問,稍微搪塞幾句就過去了。
這樣多多少少給他們添一些堵。
穆方舟臉色難看的慘叫,他不過是看了天上彙聚起來的磅礴烈日一眼,確保它不會有下一步更加令人難以提防的變化。
切,竟然沒有成功,不過總算把注意力轉移走了。
“穆氏,穆方舟。”
”靈靈低頭看螞蟻搬家,充分展現一個幼稚初中生會有多幼稚。
“既然這樣,那還是先把大陣破開吧。”
而趁著這一刹那的機會,他踏著冰雪台階直上半空,一雙眼睛盯著下方的白墨等人,臉上掛著冷笑。
一點火光從他眼中亮起,朱紅色的火焰從他身上燃燒起來,但這鮮豔熱烈的火焰卻沒有帶來一點溫度,火花搖曳,卻令人感覺愈發寒冷。
艾江圖一言不發的站著,默默給了一個眼神。
“尤其是你!那些東西不準傳出去!!”
否則恐怕從始至終他們都不明白,這層冰雪天幕哪裡有如此令人不得動彈的本領。
晚上,丁雨眠穿的是一身漢服睡衣,粉色的抹胸以及開襟再加上長裙讓她看起來像是古書裡麵走出來的姑娘,笑吟吟的看著他。
蠢兔子顯然還迷糊著,等著他再次出糗。牧奴嬌若有所思,顯然已經察覺不對。
這也給丁雨眠和白墨等人提了一個醒,既然是私人領地,還是要做一些安全防護的。
一層層的冰霜覆滅著身上的火焰,同時一層鎧甲出現,果然也能將這些火焰向外驅逐,穆方舟這才放了一些心。
“是誰?”
“不可能!!”
而在今天,白墨整裝出門,要把一隻潛逃出去的女妖精捉拿回來。
聞言,牧奴嬌皺起眉頭,穆氏的人並不好惹,而且儘皆眼高於頂。龐大的穆氏世族力量派係在九州之內盤根錯節,並不像祖家一樣是在經營國際舞台,雞蛋幾乎放滿了幾個大洲。
明明是一個火法師,卻說出這麼寒冷人心的言語。
丁雨眠一邊說著。白金色的炙熱火焰已經燃燒起來,劫滅神炎焚燒所有有能量的東西,這些黑暗幕布也不例外,白金色的火焰雖然在虛暗法陣之下還有些小,但卻頃刻之間擴張起來。
不過看樣子,嬌嬌是不會把事情抖落出去的,說漏嘴都不可能。
白墨俯身,惡狠狠盯著丁雨眠。
“哎呀,我都和他說了,你們怎麼還過來啊~~”
鏗鏗的聲音綿綿密密,穆方舟身上的鎧魔具顯然價值不菲,腳上的履魔具同樣功能非凡。
“我偏不。”
丁雨眠斜著眼睛瞄他,白墨不管,又來到牧奴嬌麵前,和聲道:
“你馬上就知道了!”
打開金源公寓的門,他一眼就見到了蹦躂的兔子,還有兩個眼熟的男人。
說到這裡,他語氣頓了頓,繼而道,“你從天上打下來的那些土石是好東西啊,能穩固海疆那個我給老華了,這是咱的補償!”
“嗯?!”
“給我報仇?”白墨想了想,了解到報仇的意思,而後道,
“那也等我好了再說這件事。”
顯然魔法協會也在監視著這裡。
不過它在剛才也沒有要幫忙的樣子,看來傷還沒好,是怕再次受傷?
丁雨眠倒是不擔心它生出二心,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天緞紫冠神樹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卻沒想到就是這麼一眼,心靈就進入一片熊熊火海之中,他剛用凝神魔器脫離那心靈幻境,身上卻莫名燃燒起來白金色的火焰。
搞定一個,最後是艾圖圖。
忽然,隻見距離白墨等人五六百米的南麵山坡之上,一道人影身上忽然冒出白金色的火焰,恐怖的烈火直接將其從黑暗之中拽了出來。
看看,這是人話嗎。
終於,在來到一個極限界點之後,烈烈的火光忽然映照出一山的花草建築,那虛暗幕布徹底被火焰吞噬,撕碎。
邊上艾圖圖注意到他眼神的變化,不禁好奇道。
夜空莫名變得鮮紅,湧動著的邪氣之中可以見到一個恢弘之影在蠕動,倘若有人抬頭看去,便會發現一隻龐然巨物的輪廓在月光下影影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