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剛下到天燭峰山腳,一聲驚恐的尖叫便從遠處的樹林中傳來。如同是見到閻羅地獄裡的惡鬼。
即使是靈靈,也能隔著老遠聽到極其細微的聲音。
風靈重新變化為小女孩的樣子坐在白墨頭頂,殘餘的的風之氣息化作氣旋穩穩的將二人放在地上。
見他們看向那處驚恐叫聲傳來的樹林,她也看過去。
“那裡麵有什麼?”靈靈問,她知道白墨一定感受到了。
“前麵有一個人,後麵一隻山人,再後麵還有一隊山人,這是在釣魚啊。”
白墨看著那邊,根據腦海中音波探測勾勒出來情形,同時臉色也不複舒緩。
“山人…”靈靈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而風靈經過白墨的指揮,再次變化,化身神獸飛廉,邁著悠悠步子,載著靈靈和白墨,便往那邊而去。
神態悠然,步履輕鬆。但每一步落下,身影便已經來到十餘米外。
因此不過幾十步,眾人便見到一個人,一個尖叫著爬行著的人!
他渾身都是血,臉上更是被塗滿,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彆人的。
“啊!”
“啊!!!”
“啊!!!!”
他整個人匍匐在地上,靠著雙手一下一下的往前插入泥土,撕扯地麵,布滿血汙與泥草的臂膀用力,將自己整個身體往前拖拽。
每往前一分,便會有一聲的飽含驚恐與痛苦呐喊,自他大張著的已經沒了舌頭牙齒血肉模糊的口中發出。
之所以說他是匍匐爬行著的,是因為他的雙腿早已經被扯斷,極其不規整的斷口上還有著筋骨戳出來,在地麵上糊塗出長長的血綢。
見到從右前方到來的二人,他因為痛苦揚起來的麵孔之上,漆黑的眼中似乎亮起來光。
隻是這絲光過於微弱,更是剛開始亮,便瞬間消失。
他下意識的便雙手用力,扯動身體再次往前挪動一分,似乎是想向他們靠近。而伴隨著這一下挪動,一聲機械卻又比之前更加洪亮的嘶喊傳出他的口中。
“啊!!!!!!”
是催促,是警告,是勸誡,是哀求,還是絕望。或許他自己也分不清,白墨也分不清。
清晰的隻有眼前這悲慘的一幕和他身後像是奴隸主一樣緩步踱行,興致盎然的醜陋山人,還有胸中愈加澎湃的怒火。
這山人三米多高,體型健壯,長著野豬一般的獠牙,口中咀嚼著什麼,而在那巨熊一樣的爪子上,還抓著一隻鮮血淋漓的人腿!
一雙銅鈴般的眼睛見到他們,瞬間便凶殘起來。
“吼吼!!!”
一聲嘹亮的富有節奏的吼聲自他的口中傳出,似乎是在通知什麼,而它的腳步卻不停,直接將手中剩下一半的人腿扔掉。
絲毫沒有留情的便要將麵前緩慢爬行,痛苦呐喊的人踩碎在腳下,而後肆意玩弄這兩隻新鮮的獵物。
見到這一幕,白墨眼中的怒火愈加澎湃,上一個這樣呼喚彆人的人,恐怕也是這樣死的吧!他見過書中對山人殘暴血腥的描述,但如今親眼見到,才知道那些描述是多麼蒼白!
銀芒一閃,一道念力化作虛爪,直接抓住這隻山人抬起的腳。
“你很喜歡折磨人?”
白墨直視著那隻山人,冷冷的問。不等山人回複,便見更多的空間力量降下,化作銀色的鎖鏈,直接穿透山人的肢體,將其釘在地上。
靈靈一個小女孩,麵對這些倒還是麵色鎮定,隻是提醒道:“白墨,它剛才通風報信了,那些跟在後麵的埋伏應該也過來了。”
白墨微微頷首,音弦探測將那些周圍靠攏的山人每一步的行動,都分明的呈現在腦海之中。
正是知道後麵還有山人,他才沒急著去處理眼前的這隻。
靈靈讓風靈將自己放下,一落在地上,她立刻便走到那名已經停止喊叫,愣愣扭頭看著身後動彈不得的山人的人身邊。
在靈靈為他止血之後,希望的光芒重新亮起在他的眼中。
啤!啤啤!!
啤啤啤啤!!!
突然,一聲聲吼叫自四麵響起,凶惡的威勢如同凝固萬年的黑夜又要再次覆滅這希望的光輝。
四周的樹林一陣倒塌,一隻隻體形健壯高大的山人揮舞著巨熊之爪般的手掌,從四麵向著他們包圍過來。
十幾隻山人爭先恐後一般的衝鋒,仿佛都想要嘗到那第一口伴隨著恐懼叫聲而落入嘴中的血肉。
麵對這些可惡的家夥,白墨根本沒打算留手,不以最恐怖最痛苦的方式殺了他們,根本便不足以熄滅胸中的怒火!
天塌般的意念決然而出,伴隨著籠罩開的空間領域排動出扇飛樹木的氣浪,浩瀚如萬頃之海的重量驟然壓下,將一隻隻奔騰的山人瞬間定格在原地。
空間伴隨著白墨的意誌一點點的壓縮,他沒有一瞬間便結果掉這些東西,它要讓它們嘗到生命凋零的每一個細節的痛苦。
便見先是皮膚皸裂滲出鮮血,而後伴隨著空間的繼續壓縮,揉碎在鮮血中的皮膚連帶著鮮血一同揉碎在血肉之中。
肉綻筋開,眼珠子承受不住壓力爆炸,又一同連著被空間力量碾碎的筋肉血皮一同塗在已經裂開的骨頭上,漸漸骨頭也沒有承受住龐然的壓力,從下到上,從腳趾到頭蓋骨,一點點的破碎,而後混合著血肉難分的物質,化作一灘糞便一般塗在地上的東西。
“解氣了?”靈靈抬眼看了眼他,即使麵對這樣血腥的場景,她也仍舊能泰然自若。
“還好。”
“他似乎知道一些信息。”靈靈看著已經止住鮮血的男人,滿臉的血汙根本分辨不了他的年齡。
隻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視著被白墨消滅的山人,透露著痛恨與解氣。
似乎是想起什麼,他指著一個方向,嘴中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啊~啊啊~!”
他的手臂向那個方向揮舞著,眼神仰視著白墨,也變得焦急,似乎急切的要告訴白墨什麼信息。
“你彆急,那邊是有你的朋友嗎?”
白墨蹲下來,看著躺在地上的他。
“啊!啊~~ar!”
男子搖了搖頭,用力的指了指那個方向,口中的音節帶著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