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咽了口口水,而後是一片咽口水的聲音,眾人儘皆用驚駭的眼神看著白墨。
他們從來都沒見過,空間係的魔法能造成這麼大的殺傷!
他們的二團長武玄,也隻是用空間魔法打打輔助,如此霸氣的場麵,彆說他們,連武玄都有點蒙。
他就是想讓白墨為聞都創造一個好點的輸出環境,但沒想到他直接把身邊的山精滅了!
雖然這樣附近還是有更多的山精之樹攻擊過來,但他們的施展空間無疑多了很多。
而且,現在正是最佳的輸出機會,武玄看了眼頭頂已經落出自己的時滯空間,砸在防禦法師重新構築出來的光之結界上的落葉。
沒有了山精的操控,他們也都變成了正常的落木。
武玄扯了扯嘴角,回頭就去把自己的空間係練練。
而隊伍裡的戰鬥法師根本無需他的指令,見到如此好的施法殺敵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放過。
於是星圖閃亮,洪卷與冰鎖齊飛,霹靂與九宮連綿。石灰色的光華蔓延,將意念所達之處,所有的樹木化為岩土。
白墨沒有參與,他很滿意想在眾人看他的驚詫目光,連續施展兩個中階魔法,這對精神和法師的控製力有很高的要求,並不輕鬆。
所以接下來的戰鬥他就打打輔助,並沒有太多參與,玄都獵人團的配置很合理,輸出是不缺的。
一路斬山伐木,一行人很快就接近了高木林的中心處,這裡的樹並不多,透過林間的縫隙,能看到一個個穿著灰色衣服進出的人。
他們搬運著什麼東西,而當目光上移,眾人皆是臉色一變。
隻見高木樹上的主乾半腰處,一根根的血色藤蔓連接著,而在這些藤蔓之上,一個個小孩,女人,被倒吊在這些血色藤蔓之上,如是群蟻排衙!!
仿佛是嗮場上一隻隻被懸吊的臘魚,高空的太陽打下,將它們照射的清晰。
有的已經凝固了麵容,有的還在呼喊,有的被藤蔓吸收後又如同果子一般結出來!
隻是結出來的東西不再是個人,而是如同猴子一般畸形的黑色怪物,閉著眼睛彷如在沉睡。
而在這些藤蔓的最中心,一個完全由植物包裹起來,足夠一棟彆墅大小的血色繭蛹緩慢的收縮著,詛咒與不詳的氣息比天上的太陽還刺眼。
它如同是一個跳動的心臟。孕育著來自地獄的惡魔,每跳動一下,那些被倒吊的人便少了一分生氣,那些畸形的黑色怪物便會有一隻化為肉眼可見的黑氣注入那繭蛹之中。
“混蛋!這些畜生!”
隊伍裡的聞都和一些脾氣耿直性格剛硬的獵人已經沒有忍住罵出了聲,一個個憤怒的渾身顫抖。
任何一個正常的人,見到了這血腥殘忍的一幕,都不會不憤怒與痛恨。
隻是他們還保留著一些理智,武玄作為指揮,便是最不能被情緒左右的。
他看著那些發現了他們靠近後,帶著一群群的黑色怪物衝上前來的人,一半披著讓他眼熟的黑教廷黑衣服飾,另一半身著各異。
而還有一個靜靜的立在那血色的大繭旁邊,一席藍衣昭示著她的身份,
武玄正要發出指令,就聽遙遠的對麵高木林中,一道如同虎嘯般的話語咆哮傳來。
“他娘的,狗日的黑教廷,血虎獵人團,給跟著老子衝,彆等玄都獵人團那群娘兒們唧唧的,乾他們!!!”
“乾!”
“乾——!!”
“乾——————!!!”
一聲聲熱血的呼和緊隨著響起,而後就見對麵湧現出數不清的魔法之光。
“他娘的,薛湖這家夥罵老子,兄弟們,我們也衝!”
團長聞都也聽到了這聲呼和,頓時有些不高興,也是一聲大喊,帶頭便一個奔騰的火焰浪潮便推了出去。
武玄也示意隊友們配合團長殺敵,不管對麵的那些東西是黑教廷,還是其他的,做出這種天怒人怨的事情,都不需要留手。
魔法轟炸的聲音不絕於耳,但有著武玄這個超階帶頭,那些罪徒儘皆不能抵擋。
“呼呼呼呼呼~~~~~~~~~~~~~~~~~~~~~~!
疾風一片片拂過目之所及的每一個地方,纏繞在白墨身上,他的目光注視著那些被吊在半空的人,殺人有獵人團的戰鬥法師,眼下需要救人。
那個血繭,看上去就不簡單,而且那裡還有個藍衣,明顯就是領頭的。
“靈靈,那是什麼東西?”
靈靈也注視著那一條條的血色藤蔓,它們鉤掛在高大的林木之間,如同是一個巨大的蜘蛛網,
每一段的蛛絲上都沾著食物,而最中心的大繭,就是那個在吞噬一切的蜘蛛。
“這是一個詛咒係的魔法陣,隻是似乎結合了植物係的魔法。
那些畸形的怪物,你也認識,就是詛咒畜妖,隻是他們都被那個血繭吸收了,這應該是以某個生命煉製更加高級的詛咒畜妖的法陣。“
“能破壞嗎?”
白墨皺著眉,一邊沒有跟著打團的艾斯站在一邊注意著他們的談話,突然插嘴道:
“白兄弟想一個人去救他們,怕是有點困難。”
“所以要組隊嗎?”
白墨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那個藍衣應該是高階,我可對付不了。”
“我的火係魔能可不多,不過雷係還能用,但也不一定打得過他。而且”
艾斯之指了指隊伍前麵已經放倒一片的聞都,聲音和緩,
“我們隊長最是嫉惡如仇,他會去對付那個藍衣,我們得想想這些人能不能救下來。”
“有什麼好想的,直接把這些藤蔓切下來。”
自從白墨展露實力後一直跟隨著隊伍的斜眼男出言。
說完,他也不待幾人反應,便直接化作一道影子,貼著高樹的主乾的陰影便飛上去。
而後又順著藤蔓底部的陰影出現在一個看上去非常憔悴的被倒掛著的年輕女人邊上。
他的身形自暗影中顯露出來,穩定的站在手腕粗的血藤上,蹲下身,手中一把黑暗之刃凝聚,看向女人與藤蔓的連接處。
隻見更細小的如同鐵絲般的血芽纏進女人腳踝的肉裡,如同是蟲子的口器,釘進她的腿中,絲絲縷縷的暗紅色已經浸染了她的半條腿。
斜眼男揮動手中的匕首,斬向那些細藤的根部,卻兀然感覺自己的腿部一痛,扭頭看去。
兩朵血色的花朵不知什麼時候生長出來,直接包裹住了他的腳踝,花瓣紮進血肉。
感受到絲絲縷縷的血液連帶著自己的魔能都在被這花朵吞噬,男子的臉色驟然一變,渾身繚繞起火焰。
然而這詭異的血花似乎不是普通的植物,自己的火焰完全就點不燃這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