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哢嚓哢嚓!!”
仿佛是雷電劈落之聲響起。
一瞬間,磅礴的壓力將白墨身周幾千米的空間都變得皸裂!
如同打碎了的鏡麵,密密麻麻儘是玻璃碎片。
天地都在這一隻深邃平靜的山峰魔瞳之下碎裂!
白墨身影就在原地一動未動,他混身散發著瑩瑩的銀色毫光。
用出維度降臨,使得自己處於虛幻狀態,無論是重力擠壓,還是空間破碎,都不能傷害到他半分。
勃朗峰還在搖晃,已經有明顯的麵孔輪廓漸漸出現。
與此同時,那雄壯帝王彌漫開的滔天憤怒,也讓整個雲海都卷動起來,天空都變了色彩!
白墨卻是仿佛視之未見,甚至打落一道白金色虎符紋路,在漸漸變成巨大生物的勃朗峰之上。
“我可以讓你的神性消耗變得很少。”
他輕聲說了一句,頓時,原本要降臨在身上那更加磅礴的壓力,驟然止歇。
“那枚紋路可以調用阿爾卑斯山脈的力量,隻有我能維持它。”
話音剛落,白墨瞬間就消失在原地。
“吽~~~~~~~~~~~~~~!!!”
一瞬間,勃朗峰山神帝王隻感覺自己被耍了,發出憤怒咆哮。
山崩地裂之聲傳蕩,呼吸之間就彌漫了整個幾百公裡的阿爾卑斯山!
無數妖魔在聽到這一聲嘶吼之後,不受控製的想要跪下。
尤其是那些山神。
在雪山區外麵,本來和一千雪山巨人統領艱難戰鬥的莫凡等人,聽到這聲嘶吼,差點將魔法也潰散。
索性那些統領的反應並沒有比他們更好。
暴躁的音波連空間也能穿透,霎時間就已經被處於阿爾卑斯山外日內瓦湖的聖裁院感知到。
瞬時間,一大群人麵色駭然的看向阿爾卑斯山的方向。
更有一些老人,想起來年輕時候在那妖魔帝國之內,參與那次獵妖行動的經曆。
於是乎一個個儘皆臉色慘白起來。
一時間,竟然沒有人記得去拉響警戒信號,傳遞信息。
而在阿爾卑斯學院的佩裡院長,更是麵色驟然一白。
她知道發生了什麼。
“珈藍,召集老師開會!”
處於瞬息移動的空間穿梭之中,白墨感覺自己這一次明明隻是要跨越三千米的距離,但整個過程卻猶如龜爬一般緩慢。
他知道,這是外麵那勃朗峰帝王的影響。
之前那麼說那麼做,雖然是在找死,但也是在拖延時間,讓自己把空間之門打開。
這種用重力直接蠻橫的將空間壓得抬不起頭的做法,阻撓空間轉移,白墨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得不說,還真有些棘手。
而至於那枚虎符印記,也是真的,他的確分出了虎符的一縷本源落在勃朗峰身上。
那帝王如果相信,就能通過虎符調用阿爾卑斯山能量,加快自己神性恢複。
如果不相信,無非就是這一縷本源消散,他花一段時間恢複。
不做的真一點,還真不好騙過去。
當然,白墨哪裡會那麼好心,更不會與虎謀皮、
要知道,勃朗峰山神的產生,可是聖城造成的惡果。
但聖城的人也是人類,很難確信,勃朗峰山神對人類是好意的。
因此,那枚虎符烙印還有一層煉化的作用,這層作用是白墨開的後門,勃朗峰山神不可能用得了。
這個煉化的作用很簡單,那就是每當勃朗峰山神想要借助虎符烙印恢複的時候,虎符也會借助它調動的阿爾卑斯山能量,悄無聲息的煉化它。
而這個過程在那隻帝王看來,就是自己和虎符的聯係加深了。
白墨也不知道虎符要多久才能影響一隻帝王。
但不妨礙他這麼做,超然力也是可以進化的。
再說,現在不行,不是還有以後的神賦嗎。
先打個基礎,無論聖城能不能解決它,自己都有機會收了這個歐洲最高峰。
光影變化,周圍的空間總算順暢起來。
白墨渾身仍舊是散發著銀色毫光,甚至連空幻套裝也穿上,不斷的施展著瞬息移動。
倘若從高空俯瞰,就能見到一點銀色的星光不斷閃爍。
每一次閃爍,都會挪移很長一段距離。
很快,他就見到了丁雨眠等人。
此刻這裡的戰鬥還沒有結束。
白墨現出身來,他並不覺得自己已經脫離了帝王的感知範圍。
或許大象不會在意自己不注意放過的一隻螞蟻,但如果螞蟻在它麵前不斷蹦躂,少不了就是一腳。
因此,見到眾人驟然放鬆下來的神情,他卻沒有放鬆多少。
“彆打了,那隻帝王醒著,我們快走!”
語畢,空間之門立刻在眾人身邊拉開。
“等等,我剛殺的統領結晶還沒有取!”莫凡叫道。感覺痛失幾個億。
“取個鬼,你要錢還是要命!”
邊上的穆白一腳把這個擋路的人踹進了空間之門,自己也立刻進入其中。
眾人聽到那隻帝王醒著,再加上之前的吼叫,也不敢多做停留,迅速進入空間挪移陣中、
銀色的光芒像是流星一般往阿爾卑斯山外疾衝。
在來到看不見雪山區的地方之後,白墨直接呼喚出精衛,讓它帶著自己等人離開。
處於萬米高空之上,整個歐洲都反掌可覆,而勃朗峰更是不值一提。
沒有幾個生物能乾擾到這麼高地方的他們。
高空之上異常寒冷,好在在場都不是普通人。
俯瞰著下方廣闊山河,布蘭妾和海蒂都是麵露擔憂。
白墨知道她們在擔心什麼。
他已經提醒過佩裡院長,那是個識趣的人,相信在聽到那聲吼叫之後,她就會做出選擇。
至於勃朗峰帝王的蘇醒,還會對歐洲造成什麼影響,他並不想考慮。
反正邊上的聖城有麻煩,提心吊膽就夠了、
就像聖城去惹煞淵一樣,他們考慮過一個亡靈帝國的憤怒會造成什麼影響嗎?
有一句話說得好。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鼾睡。
這麼一隻帝王蹲在邊上,他不信那些天使睡得著。
反正換成他,他睡不著。
想到這,白墨臉上掛起一絲笑。
“你笑什麼?”邊上的海蒂正擔心著,見到白墨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有些氣悶的問。
“我想起了高興的事情。”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我知道我知道!”邊上趙滿延舉手,“他老婆要生了。”
“啊?!”
海蒂震驚,上上下下掃視了丁雨眠幾遍,著重於腹部,
“沒看出來啊。”
趙滿延咂了咂嘴,感覺簡直牛唇不對驢嘴,聳了聳肩。
“好吧,他沒有,我騙你的,其實我不知道。”
“神經病,小心我把你從這兒丟下去!”海蒂憤憤道。
“我隻是開個玩笑。”
“哼!”
邊上的布蘭妾沒有理會自己學生和人鬥嘴,而是問道: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在附近找一個城市休息。”
白墨點了點下麵,此刻他們才剛剛離開阿爾卑斯山的範圍。
聞言,布蘭妾點了點頭。正好她也需要聯係學院。
雖然她有事情處理,不能回去,但是起碼需要先知道情況。
如果很糟糕,就不能讓海蒂回去了。
掃視了一眼下方,對比了一下腦海之中對於歐洲地形的記憶,布蘭妾道:
“這裡靠近北歐,前麵應該是瑞士,我們可以在那裡休息。”
伯尼爾,這是瑞士的首都,一個低調的城市。
雖然低調,但不得不說,這個首都還是有些韻味的。
起碼沒有白墨在彆的城市見到的那樣差。
在這找了一處住處,隊伍裡眾人就自行分散,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剛剛結束一場緊張刺激的冒險,白墨暫時還不想再沉浸入枯燥的修煉之中。
而是拉著丁雨眠漫步在伯尼爾街道之上。
白墨在歐洲沒有什麼名氣,世界學府的熱度也已經過了。
因此,也沒有什麼人把他認出來。
不過這一路走過來,路上行人的注目禮還真不少。
這座城市的國家很小,人也不多,所以三兩個人的注視,已經能被判定為不少了。
不過說實話,這裡並沒有什麼值得玩樂的地方。
兩人隻是在無所事事的壓馬路。
忽然,一大片的陰雲從南方天際飄了過來。
白墨抬頭看去,他能感覺到那陰雲之中,濃鬱的威壓,還有狂暴的雷霆。
“那是什麼?”
“該死,要下雨了,看來今天是回不去了,貝蒂,我們還是繼續在酒店待著吧。”
一些人見到那烏黑雷雲之後的聲音傳入耳中。
而白墨兩人卻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雷雲。
烏黑之中帶著白色雷光的陰雲轉瞬之間彌漫了整座城市上空。
轟隆隆隆!!!
一聲雷鳴,驚動整個城市,血色的光輝忽然從城市邊際蔓延開來。
大街上,商店裡,辦公場所之中。
所有人都驚愕的看著天空。
血色警戒,這是多久沒有見到的事情了。
轟隆隆隆!!!
又是一聲炸雷,烏雲滾滾,雷光大作,將昏暗的城市驟然照亮。
也徹底打碎無數人的幻想,恐懼比雷聲更快的蔓延。
尖叫,怒罵,嘶吼,
奔跑。推搡,毆打。
原本平靜的城市,在頃刻間變得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