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目光向上,終於注意到了溫茶。
她當然不認為,溫茶是閒得無聊出來散步的。
她從木柵欄上爬下來,灼灼的盯住古迦。
“我哪兒也不去。”
“是嗎?”
溫茶笑了一聲:“那正好,我是專程來帶你回去的,你跟我回去吧。”
安琪身體一縮,知道格羅已經無力回天。
她眼底閃過一絲決然的晦澀,“我不和你回去。”
“不回去?”溫茶眨了一下眼睛,盯著安琪已經開始打顫的身體,笑眯眯道:“不回去,你也不能在水裡呆著啊,格羅還在等你。”
一提到格羅,安琪抖得跟篩子似得。
“你們把他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打斷了他一身肋骨而已。”
一身肋骨……
光想想就得疼死。
安琪後退一步,嚇得麵無血色。
她知道遠古人嗜血暴戾,可沒想到,他們對格羅也是這樣。
“格羅可是部落第一勇士,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原來你還記得他是個勇士。”
溫茶似笑非笑的盯住她:“我以為,你隻想讓他用你給的東西,炸死我父親,當上族長呢。”
被溫茶一語中的。
安琪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她不敢再看溫茶的眼睛,心裡一陣打鼓。
難道是格羅被抓住後,貪生怕死,對他們把她做的事,全盤托出?
不!格羅不是那樣的人!
她回視溫茶,憤憤道:“你不要胡說!”
“胡說?”溫茶被她極力表現出來的天真取悅了。
“是不是胡說,我們回去就知道了。”
“我不回去!”
安琪往後退了好幾步,“不要以為你是族長的女兒,你就能汙蔑我!”
汙蔑?
溫茶被這個詞逗笑了。
“我能汙蔑你什麼?”
安琪看一眼古迦,咬咬牙道:“一回部落,你有族長撐腰,想怎麼說怎麼說,自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沒辦法呀。”溫茶攤攤手,“誰叫你沒一個當族長的爹。”
安琪:“……”
“還有啊,彆當其他人都是瞎子,我要是能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會讓你撿了格羅那個便宜嗎?”
安琪:“……”
“最重要的是,我從來不胡說八道。”
安琪被溫茶說的啞口無言,喏喏的向古迦求助。
男人不都喜歡憐香惜玉嘛?
他會幫她嗎?
河裡的古迦,似乎並不在乎她們說了什麼,他靜默著變回人形,接住騰空的溫茶往岸邊走。
安琪震驚的張大嘴巴,看著他修長的身姿,心裡一片癡迷。
之前怎麼沒發現部落裡有這樣一個人?
古迦走到岸邊,安琪的目光已經不能用炙熱來形容。
這個男人,比她見過的所有男人加起來都要出色。
她怎麼會錯過這樣的極品?
一想到他的原身,她激動的牙齒打架,甚至開始語無倫次。
“那個……”她頂著濕漉漉的衣服,盯著古迦,柔柔弱弱開口:“你是……部落裡的獸人嗎?”
她努力讓自己的眼睛看起來乾淨又明亮,激動之下,儘顯楚楚可憐的濕潤。
“我……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古迦似乎沒聽見她在說什麼,跟瞎子似得,經過她身邊,輕輕把溫茶放下。
安琪看到他這樣後,一點也不像逃走。
“我,我叫……安琪,你不要相信她,她在侮辱我,我根本不像她說的那樣……”
說著她蒼白的臉上掉下眼淚來,看起來真是可憐極了。
她甚至還想伸手去拉古迦的衣袖。
“我不想跟她走,你幫幫我……”
古迦沒說話,衣擺也沒讓她碰著,轉身從河裡提出來一堆長長的水草,在安琪期待的目光裡,對著她兜頭而下,混著冰冷的河水,安琪被綁了個嚴嚴實實。
暗藏期待的安琪:“…………”
事情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
古迦麵不改色的回眸看向溫茶,“走吧。”
溫茶揚眸一笑,拖住水草的一邊兒,一腳將不能動彈的安琪踢進水裡。
古迦化為原形,把溫茶卷起往脖頸上一放,提溜著在水裡掙紮的安琪,慢騰騰往回遊。
安琪嗆了一肚子的冷水,終於從美色中清醒過來,心裡對溫茶恨到了極點。
憑什麼那樣的人會站在她身邊?憑什麼?!
等到部落時,她鬱結於心,凍得渾身發紫,幾乎去了半條命。
阿卡帶人把她從河裡拖出來,她終於成了名副其實的病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