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相信迷信啊?”範枝瞪他一眼,“那村民都自殺了,還怎麼報複?”
秦淮不理會他們之間的拌嘴,沉聲道:“繼續說。”
朱燁繼續道:“這件事,本來是死者職業生涯中的一個汙點,不過法院判決下來後,死者洗去了身上的汙水,得到了支教學校極高的評價,沒過多久就和郝萬山一起回了學校。”
“郝萬山……”
秦淮手指在身側微微一動,“郝萬山支教期間,有異常嗎?”
朱燁搖搖頭:“沒有,郝萬山是個踏實肯乾的年輕人,在村民那裡,比死者更令人信服,最後就是他替死者做了證,才讓死者洗脫罪名。”
秦淮沒說話,眼睛垂在桌邊,似乎在思考什麼。
“資料裡有提到村民的名字嗎?”
“聽說是姓葉,叫葉堂。”
葉堂……
“有提及死者被告時,具體的虐待內容嗎?”
“村民們都說是死者體罰學生,具體的,在開庭時,葉堂沒有說出來。”
畢竟那時候,他的女兒已經死了。
死者為大,作為一個父親,他不想在頭七沒過,就讓人揪著孩子的名字口誅筆伐。
“葉堂去法庭第一件事,就是毆打死者,想要和死者同歸於儘,不過很快就被攔下來,之後就被拘留了。”
朱燁放下資料,“根據調查,一切證據都指向死者是被誣告的”
“還有嗎?”秦淮淡淡掃他一眼。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很重要。”
朱燁腦海裡回想著自己離開扶搖村的發生的那些事,“我離開時,有一位村民告訴我,葉堂還有一個弟弟,是做律師的,葉堂死後,他曾經回去過一趟。”
“他弟弟叫什麼名字?”
“葉晨。”
“葉晨當時是個知名律師,知道事情之後,一口咬定葉堂是被冤枉的,一直想替自己的哥哥翻案,結果卻在尋找證據的過程中,出了車禍,被大卡車碾的四分五裂,當場身亡,葉堂就是因為在監獄裡知道自己弟弟的死,才自殺的。”
朱燁說完後,眾人沉默了片刻,這些事情裡,有太多的疑點。
村裡失蹤的孩子究竟為什麼會死?而且是死在同一個地方?
葉堂的女兒到底有沒有被虐待?還是說她真的有臆想症?又或者說,是楊為民鬼迷心竅,做了什麼見不得的事?
還有葉晨的死,真的隻是找證據途中的意外?還是有心人故意的安排?
這相隔二十年的往事,就像是一大團纏繞在一起的絲線,一時半會,根本理不清楚。
秦淮抬起眼睛:“葉堂沒有妻子嗎?”
“聽說他妻子,早年間就跟他離婚了,把唯一的女兒留給了他,之後迅速改嫁,移居到了外地,之後就杳無音信。”
杳無音信……
秦淮的手指在桌子上扣了扣,“他女兒叫什麼名字?”
“叫葉小小。”
“……”
“死的時候上初中,年齡也小,剛滿十三歲。”
“聽人說,她性格非常古怪,平日裡非常思念自己的母親,一直想不開媽媽為什麼會離開自己,以至於一個人的時候,總喜歡說些胡話,周圍的人都覺得她心裡有問題。”
所以在葉堂告楊為民的時候,覺得是她在胡說八道。
他們都覺得,小孩子的話,沒有可信度。
尤其是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