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沒再去看兩個宮女,一心惦念著小屋裡的綠俏,轉身就走了。
兩個小姑娘麵麵相覷半晌,各自苦笑一聲,進了那小的幾乎隻能放下一張床的小屋。
下午,內務府派人送來了薄的驚心的被褥,兩個宮女便在鐘粹宮住下來。
第二日,那位江嬤嬤又來押著她們結結實實學了三日的的規矩,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才大發慈悲的將她們發回了貴妃娘娘那兒。
彼時,鐘粹宮的庭院裡,九月的木樨花樹下,散了一地清香。
一身華美宮裝的貴妃娘娘,正嬌笑著擺弄白玉棋盤,她對麵坐了個身著明黃龍袍,渾身威風的男人。
男人臉上帶著些許倜儻的笑容,拉著貴妃娘娘的手,又親又摸,動作十分張馳大膽。
那可不是旁人,正是大周國正當壯年的皇帝。
皇帝周齊生的英俊金貴,儘管已經上了年紀,也能看出年輕時的風流瀟灑。
若非眉間的虛浮暴露出了他沉溺溫柔鄉的真麵目,遠遠看來,可不正是郎情妾意的好光景嗎?
蘭舒輕笑著從周齊手裡掙脫出來,眼波流轉間,媚態橫生:“皇上這幾日,真是越發不正經了。”
周齊哪能受得了她這般姿態,伸手把她摟進懷裡,對著她的眼睛親了一口:“愛妃如此勾著朕的心,朕又如何正經的起來?”
這大抵是稱得上對一個女人最好的盛讚了。
貴妃果然笑的眼睛都睜不開,“皇上就知道消遣臣妾。”
周齊卻是順水行舟,嘴裡跟撒了蜜一般:“朕哪敢消遣愛妃,朕的心裡有誰,愛妃不是最清楚了嗎?”
貴妃娘娘柔和的眉目一揚,帶了幾分嬌橫,“皇上口口聲聲說心悅臣妾,昨兒,可不又給臣妾添了位新妹妹?”
說者看似無心,聽者卻是有意。
想到昨兒那位身子嬌嫩,哼哼唧唧了半夜的主兒,周齊身體一繃,心頭回味了片刻,臉上依舊是笑的:“長平剛進宮,恐怕還得有你這個姐姐多多照拂。”
貴妃娘娘眼底一暗,麵不改色的應下來:“德妃娘娘是宰相大人的嫡女,臣妾自當好好提攜。”
“好好!”周齊最愛她這善良包容的模樣,當即讓人賞賜了不少好東西下來,“今兒,朕就在多陪陪愛妃。”
說罷,兩人差人擺開棋子,正要繼續下棋,外麵的江嬤嬤麵色不善的跑進來,“娘娘,金華宮的張公公前來,說是德妃娘娘身體欠安,要皇上,去瞧瞧……”
話音未落,蘭貴妃手裡的棋子都要被掐碎了,她回頭看向周齊,“陛下,這……”
周齊已然站起身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笑道:“昨兒侍寢後,長平身子沒好,朕去恐怕是要去看看的,隻是委屈你了。”
蘭貴妃臉上的笑容有些扭曲,卻生生擠出溫婉來,“皇上關心妹妹,實屬應該,臣妾沒有怨言。”
蘭貴妃做足了大度妃嬪應有的姿態,這讓周齊龍心大悅,“朕愛的果然是你這樣的女子,且等朕回來。”
他把手從蘭貴妃臉上收回,帶著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蘭貴妃坐在原地愣了片刻,臉上的笑容生生擰成了妒忌,她狠狠地將白玉盤掀落在地,眼睛紅的如同浸了血一般。
等等等,她還要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