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很快回過神來,絕口不再提鎮北將軍的事,話鋒一轉:“聽聞大公子之前看上的是你的庶妹,不知是哪個庶妹?”
殷月頓了一下,“最小的那個。”
“原來是她,”安平公主嘴角流瀉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她今年方十三,還未及笄,就到處參加詩會,比你這個嫡女還要高調,真是教人大開眼界。”
殷月知道她心裡看不起殷茶,心中竊喜的同時,做足了長姐的仁慈,“公主恐怕是誤會她了,她年紀小小,喜歡結交朋友,也是應當。”
“嗬!”安平公主自是不信的,“她在詩會上勾三搭四的事,可不是什麼秘密,隨便問一個貴女,都知曉她做的事,你可彆被她騙了。”
殷月當然不會被騙,她假笑著,“公主若是覺得她煩,以後我不讓她去就是了。”
“哼!”安平公主撇過頭,“你最好還是看好她,要她再不知廉恥的搶走你的心上人,看你到時候上哪兒哭去。”
這話讓殷月心神大震,又想起自己搶了宋辭一事,她艱難的擠出一絲笑意,“公主說的是。”
“讓人去叫她過來吧,”安平公主可不打算放過那個狐媚子,“她既能搭上大公子,也應當有幾分姿容,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少本事。”
言外之意,就是要給溫茶一個下馬威。
殷月心裡雖有些抵觸,不過很快就派人去叫了溫茶。
安平公主端起茶輕飲了一口,抬起頭來時,就見一身穿銀紋繡百蝶度花裙,外罩一件湖藍色軟毛織錦披風的少女朝這頭走過來,她梳了個精巧的飛仙髻,幾支花簪落於發間,款款走來的身姿,竟似雪中精魅般好看。
任安平公主這種見過諸多美人的人,也不由稍稍失神。
走至身前,那女子的容顏就越發清晰,白肌雪顏,眉墨如畫,妍麗中透著天真,到不像其他人說的那般趾高氣揚。
“殷茶見過公主。”
看著行禮的姑娘,安平冷聲問:“你就是月兒的四妹妹?”
“是的,”溫茶安安靜靜的回答,身子卻沒有直起來。
見她還算有禮的份兒上,安平麵無表情的讓她起身,盯著她過於精致的眉眼,鼻子裡發出冷哼,“你既是月兒的妹妹,定當知道宋家大公子宋辭了?”
“回公主,”溫茶麵不改色的說:“殷茶的確見過大公子。”
“哦?”安平公主嘴角掛起一抹饒有興致的笑意,“你且說說是在哪兒見的?”
“在一次花會上。”
花會……殷月的手指緊握起來,這才反應過來,殷茶參加花會的目的,竟是為了宋辭,她早該想到的。
“繼續說。”
“大公子才華橫溢,天人之姿,殷茶和姐姐一道看過他做的詩。”
安平見她低眉順眼,還拉上了殷月做擋箭牌,麵色有些不大好看。
這個庶女,還真是巧言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