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死去的蘇明和中年女人宋慧。
溫茶鬥膽猜測，在周麗麗被劉佳佳逼迫外出站街的時候，蘇明或許就是她的嫖客之一，至於那麼多男人，周麗麗為什麼會單單記恨蘇明，一定是蘇明做過什麼。
中年女人宋慧是個富太太，原罪是愚昧，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溫茶猜測，她應該是在周麗麗落魄時得罪過她，或許是看到了周麗麗站街，大嘴巴把她的事情說了出去，又或許是在周麗麗是千金大小姐的時候，狠狠得罪過她。
總之，原因很多，都足夠讓周麗麗恨她入骨。
否則也不會第二輪就殺了她。
時間很快到了午夜時分，溫茶把寫了6這個數字的卡片塞了出去。
6號，是穀念念的房間號。
迄今為止，她是唯一一個讓人覺得沒有威脅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似最無害的人，往往就是不會吠的狗，一旦咬人，那就是不死不休。
溫茶塞完卡片之後，從行李箱裡，取出一隻口罩戴在臉上，重新回到了窗邊。一直到淩晨一點，外麵響起了噠噠噠的腳步聲。
很輕，像是幼小的孩子在蹣跚學步。
腳步聲依次在每個房間裡停了下來，很快就停在了溫茶的門口。
溫茶屏住呼吸，緊緊的盯著屋門，恨不能盯出一個窟窿來。
腳步聲停了很久很久，久到溫茶以為會直接進門，但是又緩緩離開了。
溫茶沒有放鬆警惕，走到角落裡，用窗簾遮住自己大半的身體。
果然，沒多久那陣腳步聲又回到了她的屋門口。
無聲的靜默，就像一場無聲的對峙。
她握住手裡的水果刀，已經想好了，如果這個人要進來，自己要怎麼逃命。
稀裡嘩啦的鑰匙碰撞在一起的聲音非常刺耳，鑰匙扭動著，隻聽見哢嚓一聲，屋門打開了。
隔著昏暗的夜色，溫茶看到了來人的臉。
是她意料之中的那個人。
手裡拿著六張卡片，身體快要融入無邊夜色裡，詭異，又令人毛骨悚然。
溫茶注視著她，她也注視著溫茶，兩人的目光在暗夜裡碰撞，撞烈出無數火花。
“你來了。”溫茶勾起嘴角，朝她笑了一下。
穀念念抬腳走進房間，房門從身後靜靜合上。
她一步一步走到溫茶麵前，隔著慘白月光，露出一張蒼白又瘦弱的臉來。
眼睛裡浮蕩著比黑夜還要深刻的漆黑，哪有曾經的怯懦和自卑。
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要在人間掀起腥風血雨。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就是周麗麗。”溫茶幾乎毫不猶豫的叫出了她的名字，“你沒有死。”
“你很聰明。”穀念念的聲音裡夾雜著令人驚顫的尖細，像是鐵鍬在水泥地板摩擦的聲音，越是用力就越是難聽，“但是越聰明的人，死的也越快。”
溫茶不以為然，臉上的笑容慢慢加深，“所以，你是換了一張臉？”
“……”
溫茶道:“衛翎是醫生，這一點，我還沒有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