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繞了一大圈，原來你們就是為了要一個說法。”
“本汗就說，你們漢人什麼時候能夠學會開門見山，有什麼說什麼，不要總是這般彎彎繞繞。”
“和你們說話，那是真的累！”
“算了，不說了，你們不是想要找本汗要說法，那你們想要什麼樣的說？”
頡利坐下來，嘴角翹起一絲弧度，戲謔之色的看著眼前的唐儉和長孫無忌，似乎一副很好說的樣子。
二人對視了一眼，一時間啞語，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李世民隻說讓他們要說法，可是要怎樣的說法卻是沒說啊。
難道要讓他們自作主張？
就在二人思索著接下來怎麼做的時候，頡利反倒是又開口了。
“其實本汗還有個疑問，那就是你們憑什麼找本汗要說法啊？”
“大汗，這···”長孫無忌眼見畫風不對，剛想說些什麼。
“既然你們剛才拿去年的盟約說事，說本汗侵犯你大唐。”
“那本汗且問你們，本汗的人是進攻你們的城池領土了？”
唐儉和長孫無忌同時搖了搖頭，示意沒有。
“那本汗的人傷了或是殺了你們的人？”
二人再一次搖頭。
“難道是本汗以武力等非法手段，占據了你們大唐的城池或領土？”
二人依舊搖頭。
“既然如此，本汗一沒有傷害你們大唐一人，而沒有占據你們大唐一寸領土。”
“那你們口中所言的汗撕毀盟約，侵犯你們大唐，又是從何說起？”
此話一說，唐儉和長孫無忌皆是怔住了。
覺得頡利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好像又有哪裡不對勁。
“這···這···”
“可是那羅藝和張瑾···”
“人各有誌，他們覺得你們大唐不好，想要另投他庭，這有什麼不對嗎？”
“那上次的奚族和契丹···”
“奚族和契丹？那與這事一樣嗎？”
“他們歸附你們大唐，來帶著我突厥在燕山一帶領土全部被你們大唐占領了。”
“可羅藝和張瑾他們在叛出大唐之後，有說歸附我突厥嗎？”
“他們有分裂你們大唐的領土嗎？”
······
長孫無忌雖然早就知道不可能真的在頡利這裡討到說法，但是也沒想到頡利會這麼能說會道，能言善辯。
更關鍵的是，他說的還非常有道理。
事已至此，長孫無忌也不願繼續糾纏下去，免得一會又被頡利抓住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又向他們大唐索要什麼好處。
如今之計，還是儘快帶著李承乾回到大唐，繼任太子之位最重要。
“此次是我等唐突了。”
“時候不早了，我等告辭！”
“等一下！”
長孫無忌說罷，轉身就和唐儉準備帶著李承乾離開。
可還沒走兩步，頡利就又忽然叫住了他們。
頓時間，他們心底不由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來。
不過如今他們身處敵國，不敢任性行事，隻好停下腳步又轉過了身。
這一次長孫無忌沒有開口，反而是身為正使的唐儉看向頡利疑惑問道“不知大汗還有何指教？”
頡利搖了搖頭，看緊張的二人道“放輕鬆，不要緊張，本汗向來是以理服人，絕不是那種殘暴之人。”
“本汗叫住你們，也不是為了什麼指教，而是為了提醒你們一句。”
唐儉和長孫無忌聽此，更加疑惑不解。
“所謂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