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青青瞧著其中一個還想站起來,往漁船邊上跑,直接對人家吼。
“跑什麼?給我蹲下!不然把你揍得臉開花!”
那人見跑不掉,隻得無奈歎氣,回來抱頭蹲下。
“知道我們為什麼上你們的船打劫嗎?”
“本來大家同在一片江上,你網你的,我網我的,不挺好?非要嘴賤罵人?這就是你們罵了人的代價!”
“好好跟你們說話不聽。非要我們擼起袖子。這江湖莽夫是我們想做嗎?還不是你們逼我們乾的?”
漁夫,“……”
“挑兩個人去掌舵,把你們的漁船靠岸。剩下的人,繼續抱頭蹲下,蹲好!”
譚雲星抓了兩人,拎出去掌舵。
剩下的人,則又被譚青青逼問,“今天你們打的魚呢?”
抱頭蹲著的漁夫,梭了個魚簍子給譚青青,“都在這兒了。”
譚青青傾身瞧了瞧,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就這?你們打了一天,就三條魚?”
“才放的網。剛才是第一次收網。”之前罵的最凶的漁夫,這會兒也是最勢弱,最可憐的那個。
因為整條船,就他被揍的最狠。
“行,我知道了。”
“魚,我沒收。等我們上了岸,你們該乾嘛乾嘛去。以後不準罵人了,尤其是不能罵練家子,聽見沒有?”
譚青青威逼教訓完這群漁夫,正好漁船到了岸。
幾人搶了魚,就連忙往下一個水驛口跑。
也不知道貨船上的人,發現他們失蹤了沒有。反正漁船上的漁夫被他們揍得挺狠的,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那漁夫也是被譚青青幾個給揍怕了。
待譚青青幾人上了岸,他們就連忙劃水往江中央搖曳。像是生怕再被譚青青幾個抓住,暴揍第二頓似的。
隻不過,待他們上了岸,他們才驚覺,這岸邊圍攏著不少瘦骨嶙峋的難民。
這些難民比羅河村的還要瘦弱。雙目無神,又呆滯。
他們不像羅河村和荒村的。荒村的難民至少還能交流,言語之間還似正常人。
而這群人,眼神麻木,冰冷,陰森,無情。
尤其是有幾個家夥,他們靠著被啃光了樹皮的樹乾,端坐著。手蜷縮攏在袖子裡,但目光卻始終凝視著譚青青後背背著的魚簍子。
譚青青掃了他們一眼,瞧見他們邊上,有很多動物的屍骨。
有老鼠的鼠骨,魚的魚骨,麻雀的鳥骨,貓的貓骨。
幾個剛啃完的骨頭上,還殘留著流浪貓兒狗兒的血肉。
竟然是生吃。
連火都不生。
譚青青壓低了聲音,“快走。不要多留。”
然而,此時譚青青後背的魚簍子裡,活魚突然蹦躂了一下。狠狠地撞了撞魚簍子壁麵。
“他們有魚!”
不知是誰突然吼叫起來。
這一聲就猶如是平地驚雷,瞬間驚醒了剛剛還麻木不仁,癱坐在地上的一群人。
這群人就像是瘋了似的,朝譚青青幾個衝來。
譚青青粗略看了看,媽的,估摸有上百來人。
該死的。
漁夫估計是知道這片區域有失去理智的難民,才故意把他們扔在這兒吧?
剛剛真是揍輕了!
“跑!”譚青青大聲喊。譚摘星和譚雲星也是應聲,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