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受了傷,還反過來對打手們道,“你們走吧,你們打不過這個姑娘的。她是龍門鏢局的人。”
鏢局?
打手們驚了一下。
就是渝州城那個譚氏鏢局?
但,那又如何?
主家吩咐他們的事情,他們也一樣要完成。不然倒黴的就不是譚青青,而是他們這些雜役了!
“哼,你說她是她就是?再說了,就算她真是鏢局的又怎麼樣?我們董府不比一個鏢局有錢?更何況,我們可是聽說,鏢局最近走鏢賺來的銀子,可都是拿去填補虧空了!”
“一家子窮光蛋罷了。我們有什麼好忌諱的?哈哈哈!”
譚青青卻是很煩,她想直接結果了他們。
然而陳安還是在她眼前攔著,“殺雞焉用牛刀。”
陳安平靜地將他的想法說出。
“我既已負了傷,那他們就是尋釁滋事。造成對方傷情嚴重者,還要重罰。按照渝州城律法,他們要被扭送進衙門候審。一旦確認他們持械爭鬥的案情屬實,至少三年的牢獄之災免不了。”
???
打手們的囂張氣焰,瞬間就被削弱了一截。
這幾人連忙將手中的農具扔下。更有甚者,還有被陳安這無恥行徑給氣到的。
“你,你碰瓷?我們是要揍這個姑娘的,不是揍你的!你自己衝上來受了傷,還怪我們挑事?你你你……”
就在這幾個人神色驚慌,想要逃竄時,府衙衙役也緊跟著到了。
府衙衙役直接叫人把董氏的這些下人捆綁起來!
“有人報案,說你們擾亂城內治安!現在一看,你們果然是真的在私鬥!”
府衙衙役揮了揮手,“把人全都抓起來,去太守府候審!作案工具就是這個釘耙是吧?這是證據!把它拿上!”
“是!”
幾個被抓的董家雜役,氣的哇哇亂叫。
“府衙,冤枉啊!是那個叫陳安的小子,故意算計我們呀!”
“冤枉?”府衙冷笑,“你們在城中做的混賬事,自己不知道嗎?告訴你們,太守早就想把你們抓起來了!隻是你們一直太過狡猾,而苦於沒機會罷了!”
“都給我帶走!”
一夥人風風火火的來,又風風火火的走。
而那些衙役,似乎就沒看到譚青青和陳安一般。竟也隻抓董家雜役,而不管他們了。
譚青青瞧著陳安背脊處,幾個猙獰的血口還在那兒流淌著紅血。
便讓他跟著自己去醫館治傷。
“跟著我。”
醫館位置處在藥鋪隔壁。十步內就能走到。
進了醫館,陳安脫去外衫和裡衣,露出肩膀處的傷口。
釘耙有鐵鏽,刺進人的身體裡,首先要清創,然後再消毒。
這裡的郎中清創沒有麻藥,手法也是相當的不人性化。但陳安卻死死咬著唇,不吭一聲,哪怕他麵容因為疼痛而慘白。額頭上的汗珠,也密布著簌簌而落。
他也是一聲都不吭。
譚青青便問了,“疼嗎。”
陳安回,“不疼。”
譚青青沉默了片刻,吐氣。
“我不需要你這麼做。就算我殺了他們,吃了官司,也與你們陳氏兄妹三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