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畏縮在角落裡的女人小聲囁囁著,似乎是說了什麼。
酒樓嘈雜,實在也是聽不清她的聲音。
但也正是因為她這小聲的囁囁,惹的她夫君更加暴怒。
“就你那點子嫁妝能乾什麼?又不是永業田,又沒有府宅。一些田佃租子而已,有什麼值得說的?”
“就那麼點錢,每年讓我去喝花酒都不夠!你還有臉提?”
“但你娘家收了我多少錢你知道嗎?整整三百兩!三百兩能買多少東西?渝州城的一家小彆院是夠了的吧?啊?你娘家收了我王家這麼多錢,就陪嫁了幾塊田地,幾件首飾。你居然還有臉在這兒跟我講條件?”
“我實話告訴你,你等會兒回去,就給我收拾鋪蓋滾蛋!你生的這幾個孩子,也給我從王家滾出去!我王家不歡迎像你這種不敬公婆的賤女人!”
一聽自己要被趕出去,那女人終於不再軟聲軟氣的。而是提高了音量,想要為自己和孩子,好好地博一回。
“王郎,我嫁到你家,也有八年了!這八年來,我兢兢業業,白天踩踏織布機,晚上侍奉公婆。間隙的時候,還要照顧幾個孩子的起居飲食。教導他們識文斷字,知行合一。我幾乎把我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相夫教子之中了。你怎麼能因為那幾個狐媚子的話,就要將我從王家趕出去呢?”
“她們隻是想要王郎你的錢。隻有我和孩子們才是真心愛你的呀!”
誰知,這個姓王的,聽到自己的妻子這麼說了以後,反而更加的嫌棄了。
“你可拉倒吧!當初你是怎麼憑借你那肚子裡的孩子上位逼婚的你不記得了?啊?當時你多單純無辜啊,整天賣可憐,說要是我不娶你,你就帶著你肚子裡的孩子,一頭撞死在我家門前的門柱上。威脅我說,給我來個一屍兩命。”
“怎麼?當時你說得出來,現在怎麼不繼續做了呢?”
“你撞啊,你現在就帶著你生下來的那幾個賠錢貨,一齊撞死在這兒!”
“我還就不信了,一個敢借著肚子上位的女人,會不惜命!”
那女人也是被這個姓王的賤男人的冷漠態度,給刺激到。女人眼角淌著淚水,但她還是心疼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幾塊肉,並沒有抱著自己生下來的那幾個孩子,一齊撞死在這桌角。
而是自己萬念俱灰地,衝著方桌角撞過去。
也好巧不巧,這女人還偏要往譚青青這個方向衝撞過來。
譚青青本就有怒氣。
眼見這女人如此不把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任由自己被自己的丈夫欺淩。她更是一腳把這女人踹到了一邊。
“要自裁麻煩你長點眼睛。衝著彆人吃飯的地方自裁,惡不惡心人啊?”
女人眼見一次自裁不成功,竟然衝著窗戶外,意圖從高樓跳下。
譚摘星趕緊卸下自己腰間的長鞭,直接把意圖跳樓的女人從窗邊拉扯近身。
瞧著這女人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譚摘星也是恨鐵不成鋼。
“你以為你死了,你夫君就會憐惜你的屍體,連帶著憐惜你留下來的這三個孩子?”
“做夢!”
“你死了,你夫君隻會滿世界炫耀,說自己娘子終於死了。他終於可以花天酒地,去娶彆的女人了!你是沒了一條命,卻換來給他人做嫁衣。蠢不蠢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