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換太守?再說了,咱們那位陛下說話還管用嗎?不還是他手裡頭的那些權臣說什麼便是什麼?”
上頭那些人的事情,譚摘星這麼個小破孩又怎麼會清楚?
當即也是搖頭。
“現在風雨飄搖的,不都是誰手裡有兵,誰就是這個?”譚摘星豎起了大拇指。
“不過說來也怪。李太守管理渝州城管理的好好的,上麵那些壞蛋,為啥要把人給調走啊?這風雨飄搖的時節,不應該是以穩妥為主嗎?”譚摘星表示完全不理解上麵人的想法。
但上麵人的想法,譚青青可是知曉的一清二楚。
“那些家夥,會在乎你過的好不好?彆開玩笑了行不?那個薛瑞明我雖然不知其底細,但就從他一上任,就借‘軍需’的名義搜刮民脂民膏來看,怕就是盯上了渝州城這塊肥肉。”
“也罷,若他真有管理之能,刮就刮了吧。反正我們也不能左右上麵人的決定。但若是他能力不足,管不了這偌大的一個渝州城,那便也彆怪我們給他難堪了。”
……
譚摘星有些聽不太懂譚青青的意思。
她有些呆愣。
畢竟純良的人,內心始終純良,永遠都想不到人心惡起來,能惡到什麼程度。
所以譚青青也就不指望譚摘星能懂自己的意思。
“大伯二伯已經備足了厚禮,上門了吧?走,我們也趕緊跟上。會有好戲看的。”
大伯二伯在應對高官上的策略上,簡直就是人精。
凡事跟著他們多學學,肯定能少許些麻煩。
譚青青拉著譚摘星跑到鏢局,這會兒,大伯二伯都還帶著手底下的人,清點著鏢局裡的厚禮,準備給他們的這位新任太守,送過去。
這些東西,原本是五年前,李玉德上任時,鏢局就應該送出的。
但奈何李玉德不收。
反倒是被這個薛瑞明占了便宜。
大家心裡麵雖然反感薛瑞明的貪婪,但真到了地方,大伯二伯還是笑臉盈盈的把東西,全都搬運到了薛瑞明的宅邸之中。從他們的麵相上來看,還真看不出有大伯二伯任何不悅不滿的神色在。
“大人,這些呢,是我們龍門鏢局的一點心意。還望大人您能不嫌棄,把它們都收下。”譚從文讓手底下的人,趕緊把那三個箱子,全都抬到薛瑞明跟前。並示意手下,把箱子蓋兒打開,讓薛瑞明過目。
薛瑞明隨意看了眼,竟還從鼻孔中嗤出聲冷笑。
“譚總鏢師,您也是個體麵人。這陶府和董府至少送了我五箱銀子。你這三箱不是銀子也就罷了,還用獸皮充數?你們鏢局每年的毛利這麼低的嗎?若是賺不到錢,不如趕緊把那鏢局宅子抵押了出去,讓旁人來盈利。說不定讓旁人來,你送來的這三箱厚禮,還真正能值點錢!”
……
譚從文的麵色微僵。
但他很快就調整正常了,並連連賠笑,“大人,您也知道,我們譚氏這三年,回老家省親去了,都沒有盤弄這鏢局的生意。要不這樣,等鏢局今年開張了,您要的,我再替您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