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裡高利:“我住門房,現在去照料馬,要找我就去馬廄。”
王忠點頭:“好的,知道了。”
布西發拉斯被格裡高利牽走的時候,一直看著涅莉,鼻孔呼哧呼哧的噴氣。
王忠:“涅莉你怎麼到這裡來的?”
“跟前導隊一起來的,他們到了這裡就安排今晚的住宿地,我打聽了一下您的房子在哪裡,就過來搞衛生了。”
“哦,”王忠又問了第二個問題,“你剛剛說女房東,她很漂亮嗎?”
我可不是對女房東有想法,我隻是好奇!
涅莉吊著眼角看著王忠:“比柳達差遠了。”
王忠:“這是當然的,誰都比不上柳達!”
說話間兩人進了屋,結果女房東一下子迎上前:“將軍閣下!”
看起來她準備接過王忠的近衛軍披風。
但是涅莉動作更快,直接接過去掛在旁邊的衣帽鉤上了。
女房東:“呃……啊,帽子給我……”
王忠一聽,趕忙脫下軍帽,結果還沒往前遞,涅莉就搶走了,掛在衣帽鉤上。
……剛剛說信誓旦旦的說我和女房東有展開的時候自己會守門阻止彆人打攪來著?
不過,算了,女房東不但比不上柳德米拉,甚至比不上涅莉。
王忠決定裝作沒有發現女房東套近乎的意圖,對涅莉說:“給我準備晚餐,不要酸黃瓜。”
涅莉:“還有彆的要求嗎?”
“……沒了,總之不要酸黃瓜。”
不是酸黃瓜不好,主要吃膩了。
女房東笑道:“我來給將軍您做點我拿手的蘇西濃湯——”
涅莉:“將軍一般隻吃我做的飯菜,是為了防止下毒。您要給將軍做飯的話,請出門右轉走到頭,那有個審判官的臨時審判所,讓審判官們審查您的資格。”
王忠都驚了,自己什麼時候還有這種安全措施。
而且……我明明從來沒吃過涅莉你做的菜啊!
但涅莉說得仿佛這就是某種既定事實。
而女房東聽到審判官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蔫了。
“那還是算了,”她說,“我爸爸內戰的時候是崇聖派,還是……”
這時候有人敲門。
女房東嚇得一哆嗦。
王忠也沒多想,轉身就開門。
涅莉本來想搶先,但是王忠身形還是挺大的,把通道堵了,她要擠過來必須一些技巧。
門外是本地的本堂神甫和村裡的文官,看到王忠的“兩個豆”都愣了一下。
王忠:“什麼事?”
“呃,我們找這個房子的女主人,她……”
王忠直接接過文官手裡的信封,看了看郵戳和發信單位:果然是陣亡通知書。
“交給我吧。”
王忠轉身,還沒說話,女房東就靠著牆壁,慢慢滑坐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是我丈夫?”
王忠點頭:“如果你家隻有一個人參軍的話,應該是。”
“幫我拆吧……我不確定現在我看不看得清字。”
王忠默默的拆開信封,抽出通知單念到:“親愛的塔馬拉·盧基亞諾娃·托勒普女士,我們很遺憾的通知您,您的丈夫斯捷潘·亞曆山德羅·托勒普最近被確認戰死在羅涅日……”
王忠不由得皺眉,他也是從羅涅日逃出來的,仔細想想那才是一個月前的事情,陣亡通知居然已經下到了親屬家裡,說明至少軍隊的行政機關已經從最初的混亂中恢複得差不多了。
塔馬拉·盧基亞諾娃開始哭泣。
剛剛還和她針鋒相對的涅莉蹲下來,摟著她的肩膀,這卻讓她哭得更大聲了。
王忠欲言又止。
他又想起了阿列克謝耶夫娜大娘,女房東和大娘可以說是兩個極端了。
唯一相同的隻有這份悲傷。
————
第二天,王忠起來穿好衣服開始刮胡子的時候,涅莉進來說:“哪裡都找不到房東女士!”
王忠:“怎麼,昨天還敵意滿滿,今天就開始擔心人家了?”
“我是擔心她想不開做傻事。”
王忠:“我們馬上要出發了,伱應該要跟車一起走吧?”
“可是……”
王忠:“沒事的,他可是安特女人,將來總有一天她可以進山和熊搏鬥。她沒那麼容易被打敗。”
涅莉皺起眉頭:“為什麼你要說得好像已經和她滾過床單一樣?”
“不,沒有滾!”王忠趕忙強調,這是真的,“我隻是相信我國的姑娘們。”
涅莉皺著眉頭,一臉擔心。
不過很快她就不用擔心了,因為部隊開拔的時候,王忠和涅莉都看見了,塔馬拉·盧基亞諾娃·托勒普剃掉了她的秀發,站在報名參軍的婦女隊伍裡。
征兵的中尉在大聲說:“你們要知道!今後你們將會用一年的時間學習怎麼在戰場上隱蔽,怎麼精準高效的狙殺敵人!你們會成為戰場上沉默的殺手!會讓普洛森人聞風喪膽!
“你們是女人,也許和敵人肉搏會吃虧!但是看清楚,這把莫辛納甘89130型狙擊槍能讓你們在300米的距離上輕而易舉的殺死強壯凶悍的普洛森士兵!
“你們和所有男兵一樣致命!”
王忠騎在布西發拉斯上,涅莉坐著給勤務人員用的馬車,一起看著這位塔馬拉·盧基亞諾娃,似乎能從她冷若冰霜的目光中看到敵人淒慘的死狀。
而這種死狀,王忠用不了多久就能看見了。
大量的、源源不斷的看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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