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的日期被定在星期五。
一方麵是因為到那時阿斯托利亞的靈魂活躍度會降到最低,另一方麵則是為了讓阿斯托利亞可以在術後更好的休息。
在手術到來的那一周,不少學生都注意到了阿斯托利亞的異常:她好像特彆困倦,經常在課上睡著。
彆人問她怎麼了,她也隻是打著哈欠說自己昨晚沒睡好。
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下去,阿斯托利亞遲早會因為在課上睡覺而被關禁閉,好在星期五到來了。
她在姐姐的陪同下來到了密室,萊斯已經在裡麵等候著了。
“會好起來的,對麼?”看著擺在密室中央的那個台子,阿斯托利亞緊張了起來。
“相信萊斯,他什麼都可以做到。”達芙妮捏了捏阿斯托利亞的手,為她鼓勁兒。
密室空蕩蕩的,很小的聲音也能傳出去很遠,所以萊斯自然聽見了達芙妮與阿斯托利亞之間的交流。
對此他隻能無奈的搖搖頭:我什麼都能做到?很多時候,很多事,他也做不到啊……
孩子對自己有這麼高的期望,也不知是好是壞。
“躺上去。”萊斯示意阿斯托利亞先躺到台子上去。
阿斯托利亞乖乖的爬到了台子上,在上麵平躺了下來。
萊斯準備的台子很大,襯托的阿斯托利亞小小的一團,一襲白袍,躺在冷冰冰的石台上的她就像是被擺上祭台的祭品一樣。
看著妹妹的身影,達芙妮不可抑製的聯想起了被安置在停靈間的屍體。她用力晃了晃頭,把這個可怕的念頭從腦子裡趕了出去。
“請信任我,無論發生了什麼事。”萊斯取出了一小罐魔藥,低聲說道。
達芙妮與阿斯托利亞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然後點了點頭。
雖說讓一個和她們差不多大的孩子治療妹妹的不治之症,這種行為仔細想想非常荒謬,但格林格拉斯姐妹選擇無條件的信任萊斯。那麼多名醫大師都治不了妹妹的病,可萊斯說不定可以——她們還沒見過他做不到的事呢。
萊斯將配好的魔藥給阿斯托利亞喂了下去,少女很快就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在阿斯托利亞睡著後,萊斯從懷裡取出了一把銀質的小刀,在小刀上抹了一層藥膏後就割開了她的手腕。
殷紅血液從少女白皙的皮膚中汩汩湧出,如同雪地裡的紅綾。
萊斯將阿斯托利亞的手拉到石台外,任由血液從傷口處淌下。
達芙妮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她沒想到萊斯上來就用了這麼激烈的治療方式。但她想起剛剛萊斯叮囑過的話,立刻閉上了嘴巴,將所有雜亂的思緒都關在了嘴唇後麵。
密室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偌大的空間中,隻餘下阿斯托利亞的鮮血滴落到大理石地磚上的聲音。
一般來說,這種傷口不經處理也會逐漸自行止血,但萊斯的刀似乎被特殊處理過,阿斯托利亞手腕處的血液完全沒有止住的跡象。隨著血液的流失,她的臉色也開始變得慘白,呼吸也變得微弱了起來。
與之對應的,達芙妮的臉則是越來越紅,呼吸也逐漸粗重。
在她看來,妹妹好像真的要死了!
萊斯在做什麼?困惑與不解在她胸中翻湧,但最終她還是選擇相信萊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