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禾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被窩內,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
楚君赫側過身子,看著被窩內蠕動的那一團,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的女人可真不經逗。
他若真想在大婚之前要她,又豈會克製到現在?
他不是楚景越,做不出來那種事情,當然中毒那晚的事情除外……
慢慢的,被窩內沒了動靜,楚君赫單手支著腦袋,側著身子躺著,直到被窩內傳來均勻的呼吸,他這才重新扯了被子蓋上。
沈雲禾做夢都不會想到,剛剛睡著她便又落入了楚君赫的懷中。
直到她醒來,聞到了鼻間充斥著熟悉的清冽氣息,沈雲禾這才看到了楚君赫竟然一直睜著眼看著她!
!!!
沈雲禾瞳孔震驚。
“醒了?”
楚君赫嗓音暗啞,讓人忍不住心動。
沈雲禾推開了他坐了起來。
“你躺著,我給你施針。”
她避開了他炙熱的視線,再不施針天都快亮了……
“剛才收到情報,早朝過後父皇會去北鬥堂。”
楚君赫聽話的躺下了,他掀開衣袍露出了修長的雙腿。
沈雲禾拿過醫藥箱,仔細的將銀針消毒後才開始施針。
對於皇帝要去北鬥堂的事情,沈雲禾一點沒感到吃驚。
“距離他上次召見我,已經過了好幾日的時間,算算日子他也該來了。”
沈雲禾埋著頭,神色淡然。
“本王已經安排了兩隊暗衛守住北鬥堂,父皇就算悄悄出宮,也會帶禁衛軍隨行。”
楚君赫怕萬一父皇又威脅沈雲禾,他被禁足在宮中,不能及時去保護她。
“嗯,他應該不會再對我做什麼。”
沈雲禾彎著腰,攆著細長的銀針插入了楚君赫膝蓋骨的環狀縫隙內,借以查探他膝蓋內是否有積液。
楚君赫額頭滲出了一層薄汗,隨著他雙腿的康複,紮針也是一次比一次疼。
“過半個月再施針。”
沈雲禾施完針,便拖了張椅子過來在床邊坐下了,她不是的攆動一下露在外邊的針頭。
有些部位的銀針,她甚至還不時的去彈兩下,或者滴上幾滴提煉出的藥油在上麵。
“還需要幾次,本王的腿才能痊愈?”
楚君赫聽到半個月後還要施針,忍不住蹙起了眉。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娶了她,卻又不忍她在大婚之日被人笑話,嫁給了一個殘疾!
至少,在大婚那日,他要堂堂正正的站著與她拜堂……
“你若不再繼續受傷的話,半個月後就是最後一次施針了,往後隻需要用藥油推拿就可以。
但……你要受傷的話,就難說了。”
沈雲禾見銀針周圍開始泛起了淡淡的紅色,便開始收針。
“結束了,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雙腿不可受力。”
沈雲禾開了藥方,又耐心的囑咐了一遍。
醫者的天職又在她身上泛濫。
楚君赫坐了起來,雙手放在了膝蓋上,寵溺的看著她,輕道了一聲“好……”
沈雲禾收拾好了醫藥箱,便準備離開了。
楚君赫正準備起身送她,沈雲禾眼裡噙著刀子丟了過來。
楚君赫立馬乖乖坐著不動了。
“你還沒說盔甲合不合身。”
沈雲禾走到了門口,突然轉身。
楚君赫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冷不丁的他寵溺的視線就撞進了沈雲禾清亮的眼裡。
“還沒試,等試過了告訴你。”
楚君赫其實對那件“無妄聖甲”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去拍賣也不過是不想它落入旁人手中。
沈雲禾點頭,關上門出去了。
很快,翊承便帶著她出了皇宮。
沈雲禾並沒有回國公府,而是往北鬥堂去了,在皇帝到來之前等著他。
一路上,沈雲禾都在出神。
等今日應付了皇帝,便該到涼王與沈清夕大婚之日了。
到時候,指不定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北鬥堂門口,
楚景越已經等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