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耳朵聾了?”
宋尚書追問了一句。
沈祿白了他一眼“聾了。”
宋尚書……
“嘿,我可真是出門踩了狗屎了,你今天轉性了是不是?”
宋尚書可就納悶了,沈祿什麼時候變成悶葫蘆了,三棍子打不出一句屁來?
沈祿瞅了他一眼,嘴裡哼哼了兩聲,又眼觀鼻鼻觀心了。
宋尚書簡直氣到吐血,但是也不給他時間再叨叨了,陸公公那邊已經到了禦醫過來了。
“快!給楚王瞧瞧這到底是什麼了?”
皇帝遲遲沒有開始早朝,就等著禦醫過來給楚王好好診治一番。
“是。”
禦醫哪裡敢耽擱,套上了絲質的手套就給楚王仔細的看了看臉上成片的疙瘩。
轉頭又仔細的給他診了診脈。
楚君赫垂著眼,陸公公還真是靠譜的,找來的這個禦醫正是他們的人。
此人當年也一起跟上了戰場,回來後一路被楚君赫暗中提拔,他自然知曉楚王對山藥過敏。
禦醫蹙了蹙眉,心中有些顧慮。
楚王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又去碰山藥?過敏還這般的嚴重!
“你皺什麼眉?趕快說!”
皇帝冷著臉催促。
禦醫悄悄朝著楚王看了眼,楚君赫眉梢輕佻。
當即禦醫便接受到了他的意思。
“回皇上,楚王這是陽盛陰虛,風邪入了體,毒性才會在皮膚上體現出來。”
禦醫一番話說得完美無瑕,直叫皇帝蹙眉。
“那你倒是治。”
皇帝真是強忍著才沒動手,依著他的性子早就找了趁手的東西砸過去了。
“回皇上,這……恐怕沒個幾年或者十幾年養不回來。”
禦醫硬著頭皮開口。
他微微低著頭,他甚至已經幻想到皇帝朝著他腦袋砸東西過來了……
不過!
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到來,反倒是殿外傳來了一陣騷動,已經門口侍衛的傳喝
“東麗公主到!”
“涼王到!”
伴隨著話音落下,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進了大殿。
皇帝也在第一時間擺了擺手讓禦醫出去了。
“兒臣參見父皇。”
“青梔見過北疆皇。”
下邊的兩人齊齊的跪著,聽到皇帝讓他們起來,兩人才站起了身。
“涼王這是什麼意思?上朝還能來遲?”
皇帝煩躁的很,楚君赫才站起來多久?身子又垮了,北疆的擔子又得落到涼王的身上。
他打心眼裡不想看到涼王重新得勢。
他盤算了那麼多年,才好不容易借著楚君赫和各方勢力,一步步的將華貴妃和涼王的氣焰和勢力打壓了下去。
難道又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崛起嗎?
“父皇恕罪,兒臣是遇上了迷路的東麗公主,這才來遲。”
楚景越跪了下來,今日的他似乎底氣十足,又恢複了往日那副正人君子溫文爾雅的模樣。
加上他那俊逸的臉,一時間倒是吸引了東麗公主的視線。
“哦?公主竟然迷路了?”
皇帝帶著審視與揣度的視線落在了青梔的身上,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質疑。
青梔連忙回話“是,都怪青梔太自以為是了。青梔以為來過一趟皇宮便知道路怎麼走了。
昨日皇後娘娘安頓好了青梔,還特意帶著青梔在禦花園走了走。
青梔上朝的時候仗著自己記性好,便沒有帶宮人前來。
這才……迷了路……
要不是有涼王指引,青梔還真不知道要在宮牆邊繞到幾時。”
青梔頭腦清晰,一番話下來成功的替涼王解了圍,又將事情歸為她自己逞能。
一個女人,還是一國公主,大庭廣眾之下一番自己打趣自己的言語說出來,誰還會怪罪她?
至少皇帝就不會了!
“都起來吧,上朝!”
皇帝收了冷意,轉而換上了一副笑臉,好似剛才的刁難完全沒存在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