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檸看著眼前這碗還冒著熱氣的羹湯,眼眶泛起了一層薄霧。
“那就謝謝皇祖母了,這碗羹湯是真好喝!”
歲檸喝了一大口,看向太後的時候眼底儘是笑意。
太後咯咯的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就是太過壓抑自己的天性了,你看像這樣多笑笑多好。”
歲檸神色一怔,原來……皇祖母她一直都知道。
“好,歲檸記住了。”
歲檸重重的點了點頭。
暗處,
陸繹狹長的鳳眸緊蹙著,他的視線從歲檸的身上一掃而過。
她今日穿得很好看,笑起來像冬日裡的暖陽,很是耀眼。
整個花園內隻能看到幾隊侍衛來回的巡邏,其實暗處卻藏了很多人。
楚君赫為了大婚能順利進行,幾乎調動了所有的精銳。
允讓和允珩還有翊承,今日充當明麵上的安保。
暗地裡,這些人便交給了陸繹來調遣,所以今日陸繹肩上的擔子很重。
他對歲檸的關心便也是一掃而過。
很快,天色便暗了下來。
賓客們還意猶未儘。
整個花園內人聲鼎沸,沒有人有要走的意思。
楚景越放下了酒杯站了起來。
“去哪?難不成想趁著月黑風高闖洞房?”
楚容涼涼的嘲諷。
楚景越神色一滯,自從他們倆因為東麗聯姻的事情鬨掰了之後,楚容總是這般刻意的給他添堵。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有那般狹促的齷齪心思?
彆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在大街上癡癡的盯著沈雲禾的事情!
你以為你那點心思藏得住?
真是可笑,分明惦記沈雲禾那個女人,偏偏還要求娶東麗公主!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那弱不禁風的樣子,能不能洞房都是個問題!”
楚景越喝了酒,話也多了幾分。
他真是忍楚容很久了,以前的時候還要靠著楚容出謀劃策,所以對他多有忍讓。
現在,既然都已經撕破臉皮了,還有什麼好顧及的?
要丟臉大家一起丟唄!
兩人之間說話的聲音不小,周圍的人一個個的臉色彆提多難看了。
“兩位爺喝多了。”
旁人小聲提醒。
這種時候,就彆丟臉了好嗎?
宴席的菜肴還沒上完呢,這流水席真是,人還是那群人,佳肴卻是上了一波又一波,讓他們將天南地北的美味都嘗到了。
“滾!你算什麼東西,還敢使喚本王?”
楚景越怒吼出聲,這一聲吼便吸引了更遠處的人。
這其中不乏有些大家閨秀。
這雖是一場喜宴,但是大臣們可是能帶家眷來的,那些公子千金的過來還能做什麼?
不就是互相相看麼?
一時間,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楚君赫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喝了不少了。
倒是也沒醉,其實大部分的酒氣都被沈雲禾給他的醒酒丸給分解了。
察覺到這邊的動靜,楚君赫對翊承使了個眼色。
翊承了然,帶著人便朝著楚景越的方向過去了。
“我尋思著今日的宴席簡直皇城獨一份啊,這都能讓二位不滿?”
翊承一開口,話題便偏移了重心。
楚景越冷嗤了一聲,不大願意搭理翊承。
跟翊承這小子說話,簡直就是拉低他的身份。
楚容倒是客套了笑了笑
“我們兄弟起了爭執,倒是讓表弟見笑了。”
翊承劍眉緊鎖,楚容一句話可將他給惡心壞了,他連連擺手
“彆!你可彆來這一套。
我哪敢跟你們攀親戚。”
他的母親是君赫的嫡親姨母,他也隻認君赫這一個表哥,皇室的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有多遠滾多遠。
當初他們一家蒙冤的時候,這些人可沒有伸出援手!
“不論你承不承認,這層親戚關係永遠存在。
我還有事,先行告辭了。
鬨洞房我就不去了。”
楚容話音落下,兀自倒了杯酒,對著楚君赫所在的方位抬了抬後一飲而儘。
他說完就走,完全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時間。
翊承……
行吧,走了一個,也安穩不少。
隨著楚容的離開,暗處幾個人影一閃消失在了黑夜裡。
楚景越則是蹙了蹙眉又重新坐下了。
沒有楚容那礙眼的在這裡,他倒是舒坦多了。
翊承傻眼了,都鬨成這樣了,楚景越竟然還不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