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妻難當拐來的權臣老公太燙手陸杳蘇槐!
見得那鋪子裡分門彆類地盛著豆兒糖,因著糖心餡兒不同,各種顏色的都有,但外層都是飴糖一般晶瑩剔透的。
鋪子小二見姬無瑕從街對麵走了過來,就笑嗬嗬地問“客官要買豆兒糖嗎,想買什麼口味的?放眼整個京都,就我們家口味最為齊全!”
姬無瑕看著那些圓溜溜的豆兒糖,道“各種都來一點。”
於是小二就拿著油紙袋,給她各種都裝了一些,買了一袋。
她拿著油紙袋,又繼續往前走。
等走完了這條街,回過神來,也不知什麼時辰了,四下望望,才想起來是不是該回去了。
好歹也是出來遛了幾天的,姬無瑕已經將這京城的大概布局摸得個七七八八了。
到了下一個街口,姬無瑕就擇了回府的方向,往前走。
她一個糙漢形象,手裡抱著個油紙袋,大約是情緒使然,走得個淒淒慘慘的,活像個沒人收留的流浪漢一般。
街上行人愈漸稀疏,來往行人總忍不住朝她多看兩眼。
她抬起頭,一眼瞪了回去,凶神惡煞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屎打出來!”
這流浪漢發起瘋來誰敢惹?
於是行人都匆匆忙忙地走過去了。
姬無瑕也就繼續淒淒慘慘地走自己的路。
回去的路也不遠,不知不覺就到了巷子口。
她一頭鑽了進去,還沒走多遠呢,不經意抬頭,卻整個人忽而震住了。
隻見前麵正有人也往這巷子口走來,提著一盞燈,淡淡燈火掩映著那滿身清雪霜寒的氣質。
不是行淵是誰。
他亦看見姬無瑕,停了停腳步。
姬無瑕一路上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他,眼下看見他,忽覺鼻頭的酸澀一陣蓋過一陣,她怎麼壓都壓不下來。
行淵朝她繼續走來,拉近些距離以後,約摸是見著她有些異常,便又停下了。
一時誰都沒說話。
後來還是他先開口,道“天黑了,為什麼還不回來?”
她慢吞吞地往前挪著步子,一步一步朝他靠近著。
也不知是嗬出的白霧迷了眼睛還是怎的,越朝他走,她反而越有些看不清他的模樣了。
眼前花蒙蒙的一片,就連他手裡的燈,也變得昏昏模糊。
姬無瑕走到他麵前,將手裡的油紙袋的袋口往外翻卷兩下,然後兩手捧著送到他麵前,問“豆兒糖,要吃麼?”
行淵頓了頓。
他見她仰著臉,不管她怎麼喬裝,她那雙眼睛永遠是那麼清澈明亮。而眼下,她望著他的眼裡濕光水亮,厚厚沉沉,隨時都快要奪眶而出。
她的聲音也不同以往的爽快,而是有股壓抑著的鼻音,嗓音細細的。
行淵垂了垂眼簾,看著那油紙袋裡,顆顆飽滿晶瑩的糖豆兒。
他伸手往裡拈了一粒,姬無瑕眼眶裡的水光倏而墜落開,眼前陡然就亮開了。
她終於清楚地看見了他的模樣,以及他手裡拈著的糖豆兒,又道“這是蜜棗口味的。”
話說完,她就眼巴巴地看見行淵將糖豆兒放進了嘴裡。
以往他從來不吃這些東西。
每每她從外麵帶些稀奇的零嘴兒回藥穀,杳兒不怎麼愛吃,淩霄師父和薛聖偶爾會嫌棄地吃兩嘴,他更是碰都不碰。
她獻寶似的把自己喜歡吃的捧到行淵麵前,道“行淵師父,這個好吃,你嘗嘗唄。”
行淵道“你喜歡,你多吃點。”
可現在,她看著他吃了。
鼻頭的酸澀上下蔓延到眼眶和喉嚨裡,她使勁往下咽了咽,問“好吃嗎?”
行淵道“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