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而直接地回絕,“不用了,在上班。還有什麼事?”郝夢芸問道。
馬克把手向特護室方向伸出,做出“這邊請”的手勢,口中解釋著
“不好意思,職業習慣。你知道有我這種先靈竅有時會管不住自己。”
“是【訊問】還是【感知】?”郝夢芸走在馬克身邊,有些好奇。
“【讀心】。”馬克的語氣流露出些許得意。
“哦?”
郝夢芸發出欣賞口氣的驚歎。
先靈竅開在【讀心】位置的非凡者,在整個東秦都極為罕見。她忍不住側眼看了一下馬克稍有羞意、不到四十歲的臉,以及他肩膀上的上校軍銜。
年齡和軍銜的不對稱,證明了他所擁有的先靈竅的價值。
不過,有【讀心】靈竅者往往不容易交到朋友。
知心朋友雖然珍貴,但如果是一點隱私不能保留的朋友也會讓人敬而遠之。
見麵以來一直咄咄逼人的馬克,終於在自己麵前露出了示弱的表現,所以郝夢芸也語氣隨和起來,
“那今天算是我把你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
“我怎麼敢對權威醫學專家造次?”馬克威嚴的語調裡帶入了一些油腔滑調。
特護室門口,魔法少年感化所所長曲程鵬負手而立,看著特護室內三名修警在房間裡四處檢查。
曲程鵬年近六十,戴著黑邊眼鏡,文質彬彬,花白頭發梳得一絲不亂,一點不像修警係統出來的官員,
見到曲所長,馬克立正,右手放到左胸前,行了軍禮,
“曲所長好!”
“馬克上校,哦,還有郝大夫。有事嗎?”曲所長對進來的兩個人點頭微笑。
郝夢芸也向曲所長點頭打招呼,
“馬克上校叫我過來的,可能是為昨晚發生的事。”
“是這樣,剛才接到通知,784昨天夜裡在醫院已經死亡,我這邊線索斷了,想和郝大夫聊聊。”馬克把有點像上級對下級的稱呼“夢芸醫師”改成了“郝大夫”。
曲所長遺憾地歎了口氣,
“我看了昨天的值班報告,看來784號是畏罪自殺。這幾位修警先生出於負責,正在檢查有什麼異常跡象,是你安排的吧?”
馬克沒有直接回答曲所長的問話,而是反問道
“曲所長那天是什麼時候到的現場?”
曲所長回憶了一下,
“我當時在會客,聽到有人在樓下喊,我先是讓秘書去食堂看看,等他回來告訴我說出了大事,我才結束會客去食堂。不過那時,那個那個誰?已經把血魔乾掉了。”
“409。”馬克提醒道。
“哦,409。這個犯人真不簡單啊!我聽郝大夫說,他竟然沒有發現有靈竅?我不敢相信啊!東秦這麼多年有過這樣的人嗎?”
“784昨天的監測報告本來都是正常的,夜裡卻出了事,這種情況不太正常吧?”馬克把想說的重點拉了回來,把問題拋給了郝夢芸。
“這種情況並不異常。因為很多案例顯示,一些魔法少年發現先靈竅被損壞,或者依法被銷毀,會產生心理負擔,甚至會輕生。”郝夢芸沉穩地回答。
“784號到我們感化所不到三天,就幻化血魔,我覺著不排除是有預謀而來。陰謀沒有得逞,還造成了兩個靈竅被毀壞,他很可能是出於絕望而自殺。”曲所長做著自己的判斷。
馬克點頭,
“您說得對,有這個可能。但他為什麼非要到感化所來幻化血魔呢?本想等784恢複後,我直接提審他。這下可麻煩了。”
曲所長兜裡的手機鳴響。接了電話,曲所長指了指手機,
“上麵要求封鎖消息的正式文件今天剛到,還讓我準備提交一個昨天晚上這件事的報告。馬克上校,我看你也可以從你那條線也提交一個,把昨天的事彙報清楚。我先去布置,你和郝大夫聊。”
說著,曲所長疾步向門外走去,但剛到門外又轉了回來,
“對了,馬克上校,我們保衛處反映,這次食堂事件我們所裡公用的法網和法劍,攻擊能力太弱,遠達不到阻止像血魔這種高品階怪物的要求。你把這件事也要向總署反映反映,儘快發一些高級的法器下來。”
馬克敷衍地點點頭,表示照辦。
“你們所老曲真有意思,老是想給你們劃拉東西。”見曲所長走遠,馬克麵帶嘲笑。
“曲所長為人非常認真負責,他也是為工作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