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在宇夏,在鴻蒙,天靈根,可是在哪個宗門,都是會被瘋搶的存在。
她的運氣一直不錯,剛回到鴻蒙,就撿到這麼一個好苗子。
“許久不見師尊,帶個小徒弟給他,說不定會成為我的小師弟,自家人的事情,自然是要管管的。”
文運對於自家人,一向大方得很。
“主人,您怕是忘了,師尊收您為徒的時候,可是說了您是他的關門弟子。”
關門,即意味著,往後不再收徒。
文運“我可以是關門大弟子,再來一個關門二弟子又何妨。就算師尊不收,宗門裡其他人也很願意收的,總歸是同門。”
被她的那個掌門師侄林朝樸知道了,她看見一個天靈根孩子不帶回去的話,估計會被念叨幾百年。
狗蛋睜開眼時,立即爬坐了起來,待看到房間裡沒有人後,眼睛陷入了灰暗。
早就該知道的,他是個不詳的人,會給身邊的人,帶去不好的命運,就如狗娃,老伯一樣。
漂亮姐姐昨天幫了他,給了他很多好吃的,他已經很滿足了。
狗蛋慢慢地穿好衣服,走到門前,小手還沒碰到門,房門已經打開。
“你醒啦?小家夥,醒來就去吃早餐吧。”
文運的臉上,是狗蛋從未看到過的溫暖笑容,身後的陽光,為她的背影,攏上了一層暖光。
狗蛋覺得,他見到了仙子,這一幕深深地刻在他的心裡。
兩人吃完早餐後,文運在狗蛋地帶領下,往林家走去。
林家早在昨晚林來回來的回稟中,知曉了狗蛋的事情,晚上又來了個尊貴不凡的年輕人給老伯送藥,雖然看老伯吃下藥後,立馬就回去了,卻讓林家眾人一晚上,都在恐懼中度過。
文運被人恭敬地迎進去。
林家現在除了這一套大主宅,內裡都被掏空了,往日的幾十個奴仆也都被遣散,隻剩下幾個年老的,在林家侍奉了幾十年的老奴仆。
他們不呆在林家,也沒有地方可去。
除了老伯對文運的到來,表示了歡迎之外,其餘人都是一副害怕而又不敢言的樣子。
文運也不理會林家眾人,隻與老伯交談。
老伯表現得就像是普通大戶人家的仆人一般,對文運沒有凡人見到修士那般的戰戰兢兢。
小姑娘小姑娘那般地喚著,隻把林家幾人聽得,恨不得上前把老伯的嘴合閉上。
那可是仙人喲,萬一又生個氣,他們林家可沒有第二個家產可敗的。
老伯與文運的聊天,就似長輩與晚輩之間的詳談,又對文運有著足夠的尊重。
等到文運說要帶狗蛋離去的時候,老伯那雙有些渾濁的雙眼,才閃出一道精光。
“小姑娘,你為什麼一定要帶狗蛋走呢?”
“他在這裡受到了欺負,老伯沒看見嗎?”
老伯隻是悠悠地看著門外,轉轉手上的兩個石球,“修士的世界,比凡人更加的爾虞我詐,強者為尊,狗蛋在那裡隨便一件小事,就是丟性命的事。在這裡,最多被人打罵下罷了。”
“可是老伯,你覺得以狗蛋的姿容,他在這人間能平靜嗎?小時候就已經如此出眾,引人覬覦,長大後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色?沒有王家修士,也會有李家修士,林家凡人。狗蛋生來就已經注定了他的不平凡,不管是在哪裡,都沒有絕對的寧靜。”
“生來留注定不凡。”老伯一時有些失神,“嗬嗬,小姑娘,我以為,你會跟我說,狗蛋跟你走,你會保護他,讓他不受傷害。”
文運輕輕一笑,滿室光華,林家的人,一時都看呆了,忘記了害怕。
“我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一世。力量隻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保險,我能的,僅僅是一個給他成龍的機會,能不能抓住,或者成龍還是成蟲,都要靠他自己。
隻有自己才需為自己的人生負責。我,隻不過是他人生中的一個過客,或許會成為好友師徒,兄妹同門,我也隻能給予他相應的建議,怎麼走,如何走,皆看他。”
老伯這才盯著文運,仔細看了起來,那目光精光四射,讓文運身子都忍不住一僵。
那是一種無形的壓力,上位者俯視眾生螻蟻的那種傲然。
轉瞬即逝,恍若錯覺。
“好久沒有人跟我說過這話了,她也說過類似的話,你們倆倒是有些像。”
石球被老伯撞擊得嘎嘎響,“狗蛋,你願意跟小姑娘走嗎?”
狗蛋看看老伯,又看看文運,眼中露出不舍,最終搖了搖頭。
這倒是出乎文運的意料之外,“小家夥,為什麼不願意跟我走,姐姐可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哦。”
文運露出燦爛的笑,手中凝聚一個小電球,丟到空中爆炸,驚天響雷,將院子裡的那一套石桌石椅,劈成了齏粉。
這招一露手,直接將林家的人驚得差點趴在了地上。
“姐姐還會教你厲害的法術,打人就跟切西瓜似的,以後你就不會被人欺負了。”
狗蛋眼裡的渴望,文運看得真切,但他還是再一次搖頭拒絕了。
“老伯年紀大了,我要留下來照顧他。”
“哈哈哈,真是好孩子。”老伯大笑著,咳嗽起來,咳著咳著,眼中都咳出了淚花。狗蛋趕緊跑到老伯身旁,稚嫩的雙手,在老伯後背上熟練地拍打撫摸著,咳嗽漸漸平息。
“好孩子,這麼多年,經曆了這麼苦,你還是長得這麼好,這麼善良。”老伯摸著狗蛋的腦袋,透過他,看向了遠方,“可能這就是不遺傳吧,你跟她可真像。”
陷入回憶半天的老伯,說服了狗蛋,讓狗蛋跟文運走了。
臨走前,老伯將狗蛋支走,交給了文運一個戒指。戒指是最普通的翡翠金戒指樣式,一個金環,中間鑲嵌著一個碧綠的橢圓形翡翠。
老伯說是狗蛋的娘親,留給狗蛋的唯一東西。讓文運保管,待狗蛋升到金丹以後,再交還給狗蛋。
老伯看著文運不斷摩挲著戒指的手,笑道“小姑娘,你現在有什麼疑問,可以問我,出了這個門,我可就不回答了。”
文運思索了半天,問道“狗蛋有沒有彆的名字?他的名字能不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