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運的丹藥,雖然不是張靈山升上元嬰的必然,但是文運卻是第一個,在張靈山還隻是區區金丹之時,就對張靈山露出善意的修士。
在張靈山成為陣法大師之後,聽慣了修士的奉承,看慣了人情冷暖,當初文運那毫無利益計較的關心,更顯得難能可貴。
張靈山為此,對文運一直心存感激。在他弟子麵前,提及過文運多次,元華自然也就將此事記在了心頭,在淩華麵前也多次提及。
“仙子這萬多年,不知道是去了什麼秘境修煉,看上去竟然還是如此年輕貌美。”
淩華是合體大圓滿修士,眼睛毒辣,不像白大朗一般,滿目崇拜文運,這一看,就看出了些許端倪。
文運的修為,絕對隻有元嬰境界。
隻是一個元嬰期修士,其生命竟然能跨越一萬五千年,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淩華猜測,文運應是去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那邊時間靜止,在出來時,就已經是一眼萬年。
這也能很好地解釋,文運這段時間的消失,及停滯的時間與修為。
白大朗喚文運神君,文運沒有否認,既然她不想說,淩華自然不會多嘴揭破。
“淩華神君,請您讓讓道。我們家神君早就算到微雨神君會在今日回來,讓我一找到她,就帶她過去。”
“原來如此,鄙人還納悶,足不出戶的東籬神君竟然會來參加這修仙大比,原來是因為微雨仙子。”
淩華側身,讓開一條道路。
這也能解釋,他的師傅元華神君,為何會帶著他來湊這個熱鬨。
總是聽靈山師尊提及文運,元華對文運也是充滿好奇。
清璿神君本就在宣武門,東籬神君一來,焉有不出關之理。
三人都可以說出理由,隻是其它宗門的神君們,卻又是為何而來?
難道都是為了文運?
文運倒地是何來頭?
九大神君聚集在宣武門,這事可熱鬨了。
淩華看著文運的背影,邪邪而笑,眼裡是掩藏的深思。
白大朗帶著文運三人一路行到山峰頂處。
山頂處是一座小型平台,平台上有一發光的傳送陣。
宣武門的主殿,不在這山頂中,而是在山頂上的白雲最深處。
宣武門主殿,名喚宣武大殿,是一座漂浮的小型島嶼,離宣武門最高的山峰山頂,都還有萬米距離,隻能通過山頂的傳送陣傳送上去。
有人試著在上空飛行尋找宣武大殿,皆不得蹤影。
宣武門是鴻蒙界裡曆史最古老的門派,曾一門獨大,後來發展漸漸不支,其它仙門崛起,四方宗超越宣武門一舉成為鴻蒙界修仙宗門之最
出現元龍元君之事後,四方宗一蹶不振,又被禦林宗超越。
不管這第一宗門之位如何變遷,宣武門在九大仙門中都是特殊的存在。
隻因為有一個懸浮的島嶼,宣武大殿。
鴻蒙界獨此一座。
讓物品漂浮,修士都能做到,讓一座小島一時漂浮,高階修士也能做到。
讓一座島嶼一直漂浮?
靈石能做到。
隻要有足夠的靈石支撐,為其源源不斷的靈力,想要漂浮多久就多久,根本停不下來。
張靈山當初還在向華山,設立了一個高級陣法,將山門中的一座小型山峰漂浮,不到七天,此項眾人期待的項目以失敗告終。
靈石耗不起。
每分每秒,都是巨大的靈石消耗。
隻七天,耗廢了張靈山啟動這個項目的全部靈石。
張靈山曾到宣武門研究宣武大殿的漂浮奧秘,那繁複的陣法,複雜的花紋線條,他也是一知半解,隻破譯了一小部分,無法如法炮製出一座相似的漂浮島嶼。
張靈山更不知道,為何宣武大殿竟然隻需要耗費一點點靈石,就能支撐許久。
這是張靈山的不解之謎,也是鴻蒙界的不解之謎。
白大朗拿出一塊令牌,丟入傳送陣中,傳送陣的光芒微斂,四人依次踏入陣中,陣中光芒一閃,周圍虛景飛逝,再眨眼間,人已經置身於一間空蕩小房間中。
走出房間,是一條長長的壁畫走廊,白大朗當先而行,帶領三人一路往前走去。
壁畫上的圖案色彩依舊鮮豔,刻畫了一個祭天儀式大典。
畫中女子身姿窈窕,沒有麵容,一手立頭頂,一手放臉龐,扭腰轉身間。
文運看著看著,畫中的女子突然跳出了壁畫,在眼前翩翩起舞。
左轉,踏三步,揮手,抬頭,飛躍。
女子的舞蹈動作,竟與文運心中驀然浮現出的動作相吻合,沒有踏錯一步。
那女子跳著舞蹈,向文運款款而來,模糊的麵容,漸漸地變成了文運的模樣。
周圍場景瞬變,長廊壁畫早消失無影。
遼闊天地間,股聲雷鳴,雷聲震天,天空七彩雲霞彌漫,萬裡霞光迸發。
“天門開!”
古老悠遠的聲音從天空傳來,凝成實質,壓得文運胸口一窒,瞬間清醒。
還是那走廊,那壁畫。
壁上的女子,一手立頭頂,一手放臉龐,扭腰轉身間靜止,又何曾動過?
白大朗微垂著身,立在一旁,靜候。
宋長右與李遲暮兩人,皆是擔憂又疑惑地看著她。
三人不解,文運為何駐足看這幅壁畫,看了一刻鐘。
“微雨神君?”
“走吧。”
文運瞥一眼壁畫,收斂心神,隨白大朗再次前行。
穿過走廊,越過一個超大型欞星門,來到宣武門的主殿中。
文運一進來,幾道視線,齊齊地落在在她身上。
或驚疑、或記恨、或好奇……
她抬眼,望進了一雙清眸中。
眸中如宇宙中的星辰閃耀,瞬間爆發出熾熱的光芒,讓文運雙眼暈眩,沒有焦距。
漸漸那光芒內斂,變得如水中夜月,清冷又清遠,卻比剛才還要吸著人,挪不開視線。
等文運從那雙眼睛中清醒,人已經站到了主殿左邊的金檀椅邊上,手心處傳來一片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