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君家的人發現，所以霍蘭庭去見麵的地點很隱蔽，四麵不透光，隻點一盞蠟燭。
為什麼要來找錦大城，因為霍蘭庭查到了讓他震驚的消息。
“抬頭。”
皮鞋踢踢錦大城的肩膀，他害怕的發抖，戰戰兢兢的抬頭，一雙餓脫了相，已經凹陷的眼睛在看見霍蘭庭的臉之後，驚恐的眼瞳狂顫。
“啊！饒了我吧！我不想死！”
真聒噪！
霍蘭庭皺眉，命保鏢勒住錦大城的脖子。
燭光搖曳，火苗子映進他的眼裡。
霍蘭庭“你有個曾用名，叫徐城，是不是。”
錦大城瑟縮著點了點頭。
霍蘭庭“十七年前，你利用徐城的身份在君家工作過，是不是。”
錦大城再次點頭。
十七年前，他帶著女兒悠悠來帝都謀生，因為有前科，背景不好，他便化名徐城，在君家彆墅謀得了一份花匠的工作。
雖然沒乾多久，但卻經曆了君家最黑暗的時候。
霍蘭庭讓保鏢鬆開他。
錦大城趴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說著當年的事。
燭火搖曳，霍蘭庭隻聽到了最嚴重的那句。
“君齡嵩殺發妻慕婉柔的時候，被小七小姐看見了。”
花匠叔叔……快打120……媽媽……媽媽被爸爸……
那年的冬天最冷，風一吹，君家的青石板都發出嗚嗚的哭聲，小姑娘邊跑邊喊他，錦大城抬頭的工夫，就見她被一隻大手抓住了。
房門被關死，光透不進去。
隻有君齡嵩恐怖的大吼和小姑娘驚恐的哭聲。
你都看到了？
你看到了多少？說啊！看到了多少！
媽媽……哥哥……啊——
錦大城哆嗦著嗓子儘量說的完整，“之後的半個月，小七小姐報警十一次，逃走四次，都被抓了回來，最後君老爺怕她再跑，把她關進了籠子裡，本來隻要關著是不會丟命的，可尤管家要掐死她的前一天，小七小姐在籠子旁邊的牆壁裡麵挖出一根白骨……”
霍蘭庭驀得厲聲“誰的白骨！”
錦大城害怕的哭出來“聽說……聽說是、是你母親……慕家大小姐，慕黎華的……”
霍蘭庭腦子嗡的一聲。
當年一共七條人命，記憶裡有人是這樣對他囑咐的。
霍慕君言，一家都不要放過！一家都不準放過！
霍蘭庭神經抽痛，問最後一個問題“小七都受過君齡嵩的哪些虐待，說清楚，一樣都不準漏。”
錦大城汗如雨下，“君老爺一直拷問小七小姐她看到了什麼，小七小姐說沒看到，君老爺不信，就開始不給她飯吃，後來小七小姐報警加逃跑，君老爺又怕打出傷痕來會讓人看見，就用針紮……還捏斷她的骨頭……”
霍蘭庭如墜寒潭，忍無可忍，猩紅著眸子一腳踹到錦大城胸口。
“你明明知道，為什麼不救她！”
錦大城哭到岔氣“我不敢啊……不敢啊……君家四少爺去攔，他可是嫡子，都被君老爺抓起來吊在房梁上打，君家老宅的人都來了，那些其他知道的人，不是被割了舌頭就是挖了眼，我隻是個拿工資的花匠……我是膽小鬼……嗚嗚嗚，我真的怕死！”
屋子裡的燭光驀得滅了。
幾分鐘後，霍蘭庭走出黑暗，盯著外頭炙熱的太陽。
他打電話給錦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