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情緒沒有被平複好,他眼底都是暴怒後殘存的猩紅。
抱著錦鹿不撒手,霍蘭庭的臉貼著她的脖頸,聞著她的味道,感受著她的脈搏,喑啞著嗓子說。“鹿兒,多說幾句情話我聽聽,我不想想起爸爸……”
不是排斥,是不願多想,因為會心痛。
霍蘭庭的手臂勒的錦鹿有些痛,大佬沒有喊難過,但她知道他難過。
輕輕撫摸著霍蘭庭的頭發,錦鹿聲音放緩,貼著他的耳際輕聲說“我愛你,老公,我非常非常的愛你。”
霍蘭庭越埋越深,像是要將自己藏進錦鹿的身體裡。
他閉著眼睛,精致的麵容裡慢慢破碎出冷冽,他很清楚一點。
沒有鹿兒,他會變成一頭徹底失控的獅子,彆說言廣毅,他甚至可能會連霍仲維,連整個帝都一起毀滅,一切為他可憐的父母陪葬。
錦鹿太懂他的心境,張嘴想提幾句霍蘭庭父母,但被傭人的通報聲打斷了。
“二少爺,言家少爺來了。”
霍蘭庭睜眼,錦鹿摸著他的耳際,對門外說“知道了。”
“言宸來了。”錦鹿退出霍蘭庭懷裡,俯身捧著他的臉,“我去見他,不會讓他進門來的,你休息會兒,我很快來陪你。”
“我有那麼弱嗎?”霍蘭庭起身,“他找的是我。”
錦鹿摟著霍蘭庭,墊腳親在他唇上,纏綿悱惻的一個舌吻,霍蘭庭睫毛抖抖,冒出來的心火再次被澆滅。
“誰家的老公誰自己的疼,讓我疼疼你,嗯?”錦鹿捧著霍蘭庭的臉,“交給我。”
她出臥室下樓走去院子。
二樓主臥的視線開闊,霍蘭庭站在窗前正好看的一清二楚。
他囚禁了言廣毅,言宸著急了,來找他興師問罪呢。
“鹿兒,我爸是不是被霍蘭庭關起來了,你讓他快點把人放了。”言宸一臉焦急的說道。
“憑什麼?”錦鹿口吻攻擊性非常強。
隔著蘭庭公館的雕花大門,她眼睛裡像淬了毒液一樣陰冷。
言宸驚訝,憔悴的臉上透著焦急,清瘦的手指抓著大門。
“他已經很大年紀了,你們何苦為難他!”
“為難?”錦鹿恨得咬牙切齒“你怎麼有臉說出這兩個字。”
言宸臉色難看,“鹿兒,我們之間的事是我的問題,跟我爸沒關係,霍蘭庭囚禁我爸實在沒什麼道理,你讓他現在放人好不好?”
“不好。”錦鹿言辭堅決,並且語氣裡全是鄙夷。
她到現在才明白一件事。
“言宸,你知道你為什麼不管做什麼都比不過蘭庭嗎?”
言宸愣住,像是自尊被人狠狠踩了一腳,他臉上露出警惕。
錦鹿微眯眸子,說話毫不留情,“因為你被保護的太好,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人間疾苦,因為你才是那個身嬌肉貴的小少爺。”
言宸是言廣毅老來得子,大哥言凜替他背了太多苦難,所以言宸才是那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寶貝。
而霍蘭庭不是,真正的霍蘭庭一身病痛,從出生那一刻就背上了仇恨。
如今假的這個霍蘭庭更不是,他是言聽,是言凜和霍雲嫻拚儘性命才保下的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