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在輕輕的動,是鹿兒在害怕嗎?
害怕什麼?害怕被他知道什麼?
霍蘭庭想不通,也不敢想,他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開口問。
“請問……有人看見我妻子和孩子嗎?”
充滿磁性的男人聲音,瞬間掃掉了房間裡悲戚的氛圍,有人回頭望過來,被霍蘭庭俊俏的臉龐和尊貴的氣質吸引。
這種人,非富即貴。
有人看了一眼窗簾,故意搭訕似的問“你妻子和孩子怎麼啦?”
“我也不知道,好像生病了,怕我擔心,不敢告訴我。”
“哪裡生病了呀,我們這裡是外傷病房欸。”
霍蘭庭一步步朝窗簾走去,“不知道,我太遲鈍了,天天跟她在一起,結果什麼都沒發現,你們誰生過病?跟我說說,生病是什麼滋味?”
有位五十多歲的阿姨開口“肯定難受的哇,我老公胃癌晚期,走的時候就剩一把骨頭了呀。”
病房裡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感同身受,很多人紛紛附和。
“我娘家妹妹是乳腺癌呀,胸部被切掉半個,最後還是沒熬過去。”
“我同事上個月檢查出胰腺癌,上個星期人就走了,快得很。”
“有些病,快點走了反而是解脫,拖著的話,人要活活被痛死的!”
“哎,有什麼彆有病,一旦生病,日子就是要倒著數嘍。”
霍蘭庭早就被那些話嚇的人要裂掉了。
他雙腿發軟,大腦是空的,站在窗簾前,隻覺得窗簾跟他的心一樣,顫抖的厲害。
他張張嘴,半晌才逼出幾個字。
“所以,寶貝你是得了什麼病?”
錦鹿在窗簾後麵早就落淚了,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她把手從兒子嘴上拿下來,聽寶立刻一聲響亮的“爸爸”叫出來。
病房裡都安靜了,霍蘭庭拉開窗簾,看見錦鹿低垂的頭和聽寶哭花了的一張小臉。
遊蒙追著霍蘭庭走到這兒,合時宜的走上來把聽寶抱走。
錦鹿身前沒了遮擋,她越發膽怯的往後縮,低著頭就是不看霍蘭庭。
她不喜歡悲傷,不喜歡!
“抬起頭來。”霍蘭庭開口。
錦鹿咬著唇,把頭抬起來,眼神卻在逃避。
“是要我去問慕琉年,還是你親口跟我說實話?”
霍蘭庭又往前走了一步,錦鹿避無可避,被他堵在一塊非常狹窄的地方。
“就是個普通的腦動脈瘤,下周做手術切除掉就沒事了,不用大驚小怪。”
“是嗎?不用大驚小怪,那我也去得一個來玩玩。”
錦鹿驚恐的抬眸看他,“你胡說八道什麼!”腫瘤這種事怎麼能開玩笑!
霍蘭庭眼裡的怒火燃上來又壓下去,表情在崩潰邊緣遊走,他克製著不讓自己亂了分寸。
“我現在要帶你回家,不準反抗我,也不準說話,錦鹿,我現在對你非常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