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04年,春,唐末。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梁王反了!梁王反了!”
秦嶺山脈的一座道觀中。
一名宦官慌張地跑進正殿,拖著那不男不女的音色大聲呼喊著,一個踉蹌跪倒在地。
唐昭宗李曄冷哼一聲,不屑地嗬斥道
“混賬!什麼梁王!逆臣朱溫不尊皇命,把控朝綱,他早就已經反了,還用你說?”
想著自己做了這麼久的傀儡皇帝,心中不忿。
大罵過後卻又自知無可奈何,隻能一聲低歎
“哎!計劃了半年有餘!沒想到最後還是突生變故,看來這次南逃蜀地是不可能順利了,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言語中儘顯不甘。
宦官一聽這喪氣的話,頓時急了。
跪著朝前挪了幾步,焦急地說到
“陛下,這次不同啊,您不能再被他們抓住了……”
說到這裡突然停下,有些猶豫。
李曄眼神一凝,問道
“有何不同?說清楚!”
事關生死,宦官趕忙低頭說道
“回稟陛下,剛剛收到的線報,這次梁王……哦不,朱溫他不僅是要抓陛下,而且還要殺陛下啊!”
事實上,在朱溫的軍中也有李曄勢力安插的細作。
關鍵時候會利用傳書鴿或者快馬等方式向他們傳來一些重要信息。
這次的追兵當中就正好有一名細作,是一名斥候。
趁著斷後的軍隊與他們先鋒軍對壘之時,將情報傳給了禁軍派出的探子。
緊趕慢趕,直到剛剛探子才將情報帶回到正在一座道觀中休整的李曄眾人手裡。
李曄一聽此話,頓時大驚!
急忙問道
“什麼?線報怎麼說?”
“剛剛收到探子的消息,追兵這次接到的命令並不是活捉,而是生死不論,咱家以為,朱溫這次是想殺死陛下,另立其他的皇子殿下為帝,以便於他繼續掌控朝廷……”
宦官一邊解釋,一邊將剛剛收到的線報呈上。
李曄接過線報,看到上麵赫然寫著
“追回李曄,生死不論”幾個大字。
頓時後脊一陣發涼。
但他還是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心中卻是默默地想著
“大唐疆土遼闊,我卻沒有容身之所,上天真要亡我嗎……”
就在昨日。
唐昭宗李曄為了擺脫逆臣朱溫的掌控。
在被迫離開長安遷都洛陽之時,突然率禁軍向西突圍。
逃離長安城,沿著儻駱道一路南下,準備去往蜀地。
自從安史之亂過後。
朝廷便逐漸失去了對地方勢力的掌控。
皇帝為了製衡地方節度使,隻能授予宦官相應的兵權,以達到平衡各方勢力的目的。
畢竟宦官無後,隻能是依賴於皇權。
相比起權臣來說,宦官更容易管控,但這也隻是相對的。
幾十年後,隨著宦官權力的逐步擴大,也已經是尾大不掉,自成體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