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忱茫然的看著顧清歌,長眸溫順其中閃爍著疑惑的暗光。
耳朵上的觸覺仍在,好像被人用羽毛在心間搔了癢,連帶著後脊背都泛起來了酥麻。
顧清歌一雙杏眸如水,清澈坦然,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渾然不覺自己的動作有多麼的撩人。
口中故作哀愁的言語,漏洞百出,蘇忱卻一點也不想戳破。
一時拉下顧清歌的手握在手心裡,無奈垂眸。
“出身顯赫古靈精怪,偏生還生就這一張巧嘴,專撿著人愛聽的話來說,便是不占理的事情也讓人發不出脾氣。到底是我笨嘴拙舌,說不過你。”
顧清歌看著蘇忱無奈的模樣淺笑,隻覺得極愛他心甘情願妥協的小表情。
這人生的本就俊俏,這會兒帶著幾分的委屈活脫脫一個受欺負的小媳婦。
讓人心疼又恨不能再欺負的狠一些。
顧清歌手被蘇忱握住不能做亂,擋不住身子可以前傾,索性下巴靠在了蘇忱的肩頭,在蘇忱的耳邊輕柔低語,討巧賣乖。
“探花郎還有笨嘴拙舌的時候?”
耳邊顧清歌呼出的氣息濕熱,蘇忱的耳尖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迅速側眸眉宇之間都是緊張羞惱,心中暗罵這顧清歌怎能如此大膽輕浮。
但看著顧清歌水汪汪的杏眸,一片坦蕩,又說不出什麼來,隻能自己難受,實在可恨。
通紅著臉頰許久,似是負氣一般側過了身子,悶聲道。
“明明是名門小姐偏生要做這風流舉動,滿口的喜歡說的天花亂墜。若說你愚弄與我,你又不拜高踩低,願意托付終身。可若說你珍重與我,做的卻儘是輕佻事,我時常都想不通你究竟除了這皮相還喜歡我什麼?尤其你這般撩撥之時,甚至讓我覺得自己好似那勾欄瓦舍之流,任你取笑玩弄。”
顧清歌一愣,竟未曾設想過蘇忱會有如此的想法。
默默直起了身子去思考蘇忱的話,倒是有些犯難。
她喜歡蘇忱嗎?
從容貌上看的確是她喜歡的類型。
可除去了容貌,她喜歡蘇忱什麼呢?
喜歡的是他未來能創造的巨大價值,喜歡的是將強者掌握在自己這邊的安全感。
但眼下隱性的一切都還沒有發生,蘇忱隻是一個貧窮落魄的探花郎而已。
如此一看,對他來說倒是的確有些不公平。
顧清歌微微擰著眉似乎有些苦惱,認真觀察著身邊的這個男子,也陷入了迷局。
就現在的蘇忱來說除了皮相,能讓她喜歡的大概也就是那種欺負他的樂趣,這難道不能算是一種喜歡嗎?
畢竟這可是限時的快樂,等他慢慢成長起來握住了權利,便就是給她膽子她也不敢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