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驚慌抬眸看了看裴夫人的方向,手放到身後拽了一把裴亭和的手腕,帶著退後了幾步壓低聲音道。
“夫人還在呢,你彆胡說。”
裴亭和挑眉看了看秦染微紅又帶著幾分羞憤的臉色,全然就是被戳中了心事的慌亂,低低的掩唇笑了兩聲,輕聲道。
“平日裡我說話再不中聽都沒見你紅過臉,今個兒倒是來了脾氣,老秦呀老秦,你可是栽了。”
秦染見裴亭和越說越不著邊際,皺緊了眉頭,瞧著沒人注意這邊便向著側身離去。
裴亭和哪裡能如他這個願,這一攔一躲的,碰到了門口處的衣架,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裴夫人和顧清歌的視線看過來,十分疑惑。
裴夫人看著僵在原地的秦染和裴亭和,目露無奈,輕聲道。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這般毛毛躁躁的。”
秦染收斂了動作站在一旁,對著裴夫人拱手,已然恢複了平日裡那副淡然模樣,溫聲道。
“顧姑娘這邊已經無礙,末將約摸著時間也該去給左先鋒換藥了,先行告退。”
裴夫人哪裡能沒看到秦染微紅的麵色,但年長這麼許多也不戳穿,隻點點頭靜靜看著秦染離去。
裴亭和掐著腰癟著嘴有些委屈,抱怨道。
“母親你怎麼就這般放老秦走了,他這副樣子可不多見,還不讓兒子尋尋樂子。”
裴夫人搖著頭看著裴亭和輕歎道。
“秦公子是個心思重麵皮薄的人,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粗枝大葉的。人家剛救了你二哥的性命,你倒是還拿人家尋起開心來了。”
裴亭和不以為然的一攤手,笑著往顧清歌床前走。
看到哥舒刃略顯拘謹的站在一旁,還十分自然的一彎腰就把他給抱了起來,仿佛拿了個玩具似的捏著臉逗弄。
“母親就是想得多,老秦性子好,從不與我計較的。倒是這孩子可真是個寶貝,你當日來尋我說烏爾其的事兒便是這孩子告知你的吧。多虧了你提醒,我警惕著他那袖箭,避開一擊直接砍了他的腦袋。給二哥報了仇不說,這兩日士氣大振,打了兩場勝仗呢。”
顧清歌聽得震驚,未曾想自己睡了個覺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偏頭看向裴夫人的眼神中帶著些心虛,她隱瞞了哥舒刃的身份將人留在營中。
雖然是幫了裴亭和一些小忙,但畢竟哥舒刃是蠻國人,不知道裴夫人作為主帥夫人,是否仍願意收留他。
“舅母,我……”
顧清歌為難的開口,裴夫人心如明鏡,按住了顧清歌的手背,溫聲道。
“你是個善良的孩子舅母在你小的時候就知道,此次為了救康兒你和秦公子涉險,舅母心中何嘗不感激。這孩子怕你出事,見著我也未曾隱瞞說了實情,也是可憐。”
“但戰場之上,風雲變幻,誰也不知明日的情勢如何。如今,蠻國大營中的人要害他,舅母也不忍心把一個孩子送回虎口去。你想暫且留下可以,但舅母不能保證能留下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