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忱自昭王府出來,麵色冷寒自帶著十分的陰鷙。
內心燃燒的怒火幾乎割裂了理智,燒的眸子都透著血紅。
一個人走在夜間的馬路上,牙根咬的都咯咯作響。
他蘇忱究竟是做了什麼惡事得罪了賊老天,要這麼作弄他!
自從父母故去,他百般的隱忍,千般的算計,不過是報仇和讓顧清歌和蘇鵑過上好日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處再也不分開。
眼見著要撥開雲霧見天明,皇帝竟然打起了顧清歌的主意……
帝王之尊想要一個女人,該當如何阻止?
蘇忱眉頭鎖的極深,一時半刻的也沒有什麼頭緒,隻覺得額角一蹦一蹦的疼,不禁抬手扶額,略停腳步。
夜晚街上的行人漸少,沒人注意到蘇忱的愁悶。
左側傳來兩聲咕咕響,蘇忱抬眸望去一處閣樓邊緣正是李虎。
李虎遙遙行了一禮,視線看向了蘇忱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小酒館。
李虎在場說明磐石來了,蘇忱斂去思緒,抬步向那酒館走去。
果不其然,剛一推開門便見到磐石端坐在中心的主桌,一桌子的珍饈美味,自顧喝了盅酒,看著蘇忱滿眼的笑意。
掌櫃的顯然是磐石的人,見著蘇忱進來,便恭敬的退了出去關上店門,掛上了打烊牌子,給二人留出空間。
“看來此次來的時機正好,謹懷這滿麵的愁容,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磐石先生低笑著,對著蘇忱抬手,指了指對麵座位。
蘇忱拱手行了一禮,在磐石先生對麵落座,低聲道。
“皇帝想要清歌入宮,老師可有什麼辦法?”
磐石先生嘴角的笑意一僵,恨鐵不成鋼的翻了個白眼。
“你弄出那副表情,竟然又是為了那丫頭。皇帝小兒看上她,若是旁人雙手奉上還來不及,你倒好竟然還想攔?”
挑眉看著蘇忱,意味不明道。
“怎麼攔?把他殺了你做皇帝?”
蘇忱長眸之間冷意未消,聞聲更是擰起了眉頭,沉聲道。
“老師慎言,此處是在京城。左右我是舍不下清歌的,若是老師無妙法,謹懷便隻能按著自己的心意做,到時候若壞了老師的布局,便隻能提前同老師道句抱歉了。”
磐石先生不悅的冷哼。
“謹懷這是在威脅為師?”
蘇忱不言,隻麵容似雪,眉宇如冰。
半晌倒是磐石先落了下風,歎息著給蘇忱倒了杯酒,緩緩道。
“聖旨沒下婚期也未定,皆有轉圜的餘地,你莫要總是心急。況且,這事兒你也總該問問人家顧姑娘的意見,萬一人家想當個皇妃呢?”
蘇忱聞言一怔,長眸之中更加晦澀難明,看著桌上酒杯許久提起一飲而儘。
烈酒入喉,生生咳出了幾許淚來,心中恍然間竟多出幾分無措與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