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的光影在顧清歌的側臉上映出來一陣暖黃,照的顧清歌整個人多出幾分柔軟。
小女兒褪去了堅硬的外殼,趴在桌上,香腮枕臂,紅唇微翹,渾然不知自身的美豔與誘人。
蘇忱側眸看到這副場景,眼中不自覺的染上了三分笑意,伸出手去輕輕按在了顧清歌的發頂揉了揉。
顧清歌的發絲偏軟又極其濃密,摸起來手感極好,蘇忱竟有些舍不得收手便這般把玩起來。
“若是讓你生在那樣的時代,想也知道定是要鬨著去做那夜鳶的。”
顧清歌難得露出脆弱一麵,蘇忱的大手撫摸發頂的動作輕柔又溫暖,顧清歌極喜歡這樣溫柔親近的肢體接觸,輕輕蹭了蹭蘇忱的掌心。
抬起頭來,一雙杏眸尤為閃亮。
“那是自然,皇權不該高於人權,德祖帝是明君知道這個道理。真正應該扞衛的是正義,如果一味的尊崇皇權,那豈不是愚忠。”
蘇忱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指尖向下點了點顧清歌的鼻尖。
“這話在我這兒說說也就算了,出去可是半句都不能提。”
顧清歌被點的鼻尖有些發癢,吸了吸鼻子坐起身來,睥了蘇忱一眼。
“我自然是知道的,這些話便就是在家中也不能提,也就在你這裡痛快痛快嘴,至少我覺得你是能明白我的。”
蘇忱低眉淺笑,帶出幾分神秘,似是也有些倦了微支著頭望著顧清歌的眉眼,輕飄飄道。
“這話說得,你我倒像是一對兒亂臣賊子了。”
顧清歌被逗的笑出了聲來,這陣子蘇忱突然變化帶來的不適感倒是消退了一些。
兩人之間的氣氛溫馨,蘇忱的心情也不錯。
給顧清歌出了個驗屍的法子,也算是給指了條路。
不論皇帝的心意如何,隻要將秦旭的屍體解剖了,仵作給出的結果最是客觀清楚。
哪怕並非全無乾係,隻要不是裴亭康一擊致死,皇帝也不能硬扣上殺人的帽子,一條命自然是能保住的。
按著裴亭康的身手和這段時間磐石的探查,蘇忱推斷秦旭之死定然另有蹊蹺,縱然不知出手之人是誰,想要保裴亭康自然便顧不得旁人了。
顧清歌聽著蘇忱的這招倒也覺得是個辦法,興高采烈的又翻牆離去。
蘇忱相送到屋外看著顧清歌利落的動作,搖頭失笑。
李虎抱劍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看著蘇忱久久望著顧清歌離去的方向難以回神,緩步走了過去。
“公子,這顧姑娘以後來都不走門嗎?”
蘇忱側頭望著李虎,勾唇淡笑,轉身回了屋。
“她走哪兒都行。”
顧清歌一路用飛天步飛簷走壁回到鎮國公府,忙不迭的便衝進了裴亭安的院子,許是到了家也沒收斂輕功,險些讓飲冰當刺客給擒了。
已近深夜裴亭安已然歇下,隻著裡衣披了件罩衫提著燈出來,一襲墨發自然的垂在身後,比之平日裡運籌帷幄的模樣多了幾分溫和慵懶。
見飲冰拎進來的人是顧清歌,眉宇之間也多了幾分無奈的笑意,轉身進了正廳將琉璃燈放在了一旁,端坐主位之內。
“跑的這般急,你的小情郎這是給出謀劃策了?”
飲冰眼見著顧清歌進到正廳,自然的退下關好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