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媳婦。”
孟扶歌意識到皇帝在叫自己，連忙道“父皇。”
“嗯。”皇帝很是滿意地看著孟扶歌，隨後朝沈宴道“你這個王妃可是朕精挑細選的，現在可還滿意？”
沈宴攥起孟扶歌的手滿臉幸福，“自是滿意，我和薑苒很幸福。”
皇帝看了兩人一眼，隨即轉過身，有些蒼老的眼睛閃過一絲深意，“那便好。”
“嶺南的情況朕已知曉，你們先回府休整吧。”
隨後沈宴拉著孟扶歌退出禦書房。
孟扶歌能感覺到來自於手上的力度在加重。
她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沈宴，“沈宴，我們回去吧。”
“好。”
馬車上，兩人皆是沉默，還是孟扶歌率先出聲，“你可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沈宴伸手覆上她的發絲，沉言道“他表麵上有多愛重，內心便有多薄涼，我明明清楚，每每看到他假裝慈愛的樣子，心底便忍不住地泛寒。”
孟扶歌覆上發絲上的大手，微微用力傳遞給他力量，“你能感覺到？”
“扶歌，我不傻，不然活不到今天。”
孟扶歌遲疑道“那下毒之人……你可有想法？”
沈宴看著孟扶歌的表情，歎出口氣，“扶歌，你的欲言又止，已經告訴我答案了。”
孟扶歌自是知道他的聰慧，也不再藏著掖著。
“樓主善用之香便是龍涎香，此香各皇親國戚或有功的大臣家中都有珍藏，但是可以隨時隨地使用的人卻不多。”
“還有我小時候看到的身形，與今日皇帝的身形很是相像，但是有些許不同，但是時間過去十年之久，身形有細微的變化也是可能的，還有他那略微熟悉的聲音，一切都太巧了。”
沈宴聽著孟扶歌的分析，放在膝上的手慢慢緊握，似乎在宣泄著什麼。
其實自母妃和外公相繼去世後，他自能感覺到不對勁，才會自請繼承安國軍，前往嶺南暫時遠離朝堂，沒想到暗中的人還是沒有放過自己。
他也曾想過是不是皇帝，奈何記憶中的那個慈愛的父親總是一次次地否認，一次次地替他開脫。
他真傻，能讓戰功赫赫的忠義侯和四大家臣埋葬在千水嶺的，除了皇帝，還能有誰！
現在似乎一切都塵埃落定，如果給他下毒的真的是皇帝，那麼他的目的便是讓安國軍沒有繼承人，讓安國軍真正成為皇帝的兵馬。
那麼母妃是不是也和他有關！
沈宴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微壓的眉頭下，雙眸微紅。
孟扶歌隻是知道他現在的難過。
她覆上他緊握的拳頭，輕聲道“陸宴，我會替你找到答案的。”
沈宴以為孟扶歌在安慰自己，將麵龐埋進她的懷裡。
孟扶歌說到做到。
這天傍晚，紫竹端著果盤推開門，“王妃，後廚有好多新鮮水果，您要不要嘗嘗？”
裡麵無人應答，紫竹疑惑地往裡走進幾步，“王妃？”
結果在圓桌上看見一個紙條，上麵寫著，不要聲張，片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