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督軍嗎?”
顧遲不敢妄猜,話說一半就閉嘴了。有些事他不應該知道的就要裝聾作啞。
“你可有辦法治好敬驍?”
老爺子心中焦急,兒子拿孫子當傀儡,還把他弄成了提線木偶。
“我不確定,現在少帥很抗拒我,我是沒辦法反向催眠的。而且那個張醫生會定期給他做一次催眠,我根本插不上手。”
顧遲無能為力。但他想了一個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辦法“少帥對少夫人的執念很深。或許少夫人在可以慢慢讓他記起所有的事。”
這是唯一的辦法。
催眠術不像生病,輕症是個醫生都能治,用力過猛強行去解隻會適得其反。而且真像老督軍所說是靳督軍的意思,那他顧遲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我知道了。歡丫頭人在雍州,盛年連我都讓人看管起來,又怎麼會讓輕歡輕易離開雍州?隻怕是敬驍沒找到合適的取代輕歡位置的人之前,她都無法離開雍州了。”
老爺子就是太了解自己兒子了,跟自己年輕的時候一個德性。能相處下去的人基本都是互補性格的人。人最討厭的,其實是和自己一樣的人。
老爺子在靳督軍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更多的是厭惡而不是歡喜,相反孫子就很合自己胃口。有自己年輕時的勇猛,但行事並不專橫。
老爺子最欣賞的就是這點,所以對靳敬驍比對靳盛年要寬容得多。
“如果少夫人回不來的話,那恕屬下暫時無能為力。”
顧遲不敢說大話,老爺子知道他的為難,擺了擺手。
“罷了,再想彆的辦法吧。”
老爺子陷入沉思。顧遲忽然道“老督軍可知少夫人有什麼習慣,或者,有什麼愛好和一些有響動的隨身物品嗎?”
老督軍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臉上帶著一絲迷茫。
“少帥暫時不記得少夫人,如果天天讓他跟少夫人的物品打交道,說不定也能勾起他的記憶。我們隻能先這樣著手了。”
老爺子連少帥府都沒去過幾次,哪裡知道沈輕歡有什麼習慣和物品。他重重咳了幾聲,精湛的眸子裡透著幾許無奈。
“現在隻能看敬驍的造化了。”
靳敬驍見顧遲與老爺子在旁邊聊了許久,淡淡皺眉。
“怎麼樣?”
靳敬驍問顧遲,他抗拒顧遲的治療,卻無端對他升起一股熟悉之感。
“少帥,你可願意讓張醫生暫時不要來給你做助眠?”
顧遲離開之前問,靳敬驍拒絕。
“不行,我有失眠症,不做助療我根本睡不著。”
“誰告訴你有失眠症的?”
顧遲反問,靳敬驍愣了,腦海中一片空白。顧遲的肩膀提了起來,思緒像纏繞了棉花,堵得滿滿的。
“我,應該有。”
是誰說的?他不記得了,腦子裡有個聲音是這麼說的。
“少帥,您之前都是跟少夫人一起睡的。她經常生病有體寒症,您抱著她為她取暖。您沒有失眠症。”
顧遲試圖勾起靳敬驍的記憶,然而他隻是喃喃自語。
“體寒,少夫人?沈輕歡那個女人嗎?還是江疏柔?”
他記得江疏柔救過自己,是的,他應該娶她的。
“是沈輕歡,她是您三個月前死活要娶回家的女人。少帥,您好好想想,說不定能回憶起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