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商人的女兒竟然使喚起她的父親。
想到這裡靳宇琴加快了腳步,趟過抄手遊廊,找到老爺子時老爺子正在指揮劉管家和下人們整理他的行裝。
“阿爸。”
靳宇琴耷拉下的臉換成笑意盈盈,她親親熱熱的上前,手自然的伸進了老爺子的手臂。
“宇琴?你怎麼來了。”
已經半個多月沒見著她了,老爺子知道自己的女婿高升,也知道女兒忙著要陪女婿差不多離開嶽城了。
靳宇琴沒來看他,他也沒過問。畢竟兒大女大都由不得爺娘。一個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也屬正常。
“家裡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我來看看你。”
以為徐西雨說老爺子要去廣州,無非說說,她不趕來還不知道老爺子真的在收拾東西。
“我有什麼可看的,不年輕但身體好,死不了。”
老爺子將手臂從女兒的手挽裡抽出來“你們注意點不要把我花盆打碎了。”
劉管家見老爺子急了,趕緊親自去端那幾盆他最喜歡的要命的花。
“阿爸,你這搬東搬西的是乾什麼呢?”
靳宇琴故意裝著什麼都不知道輕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您又買了新宅子要搬家了。”
靳宇琴脫下手上的白絲手套,將它交給跟隨自己的副官。然後去搬花盆。
“二小姐,這些重活怎麼能讓您乾呢?”
劉管家嚇了一跳,趕緊阻止。老爺子麵容微慟。
“這些你就彆管了。礙手礙腳的。”
老爺子說著刻薄的話也是真心疼女兒。他的兩個女兒一個死得早,一個又還沒來得及照顧就長大了。
老爺子對沈輕歡的感情是對自己兩個女兒情感缺失的彌補。沈輕歡沒有靳盛玥的細膩與叛逆,也沒有靳宇琴的剛硬與不可一世。
她是柔中帶剛的,又有小女兒的乖巧。對老爺子會哄,又言聽計從,老爺子從來對兒女嚴厲,沒有哪個孩子會在他麵前撒嬌。
老爺子老了,因為自己越來越弱,相反對彆人的需求感反而越來越強。
他年輕是個兵油子,對人強硬不肯示弱。他也永遠不會知道,當他對自己孩子越是嚴苛,他們就會離他越遠。
他也隻會用一個方法來教育孩子,就是嚴格。所以,他所有的子女,不是性格強勢如靳盛年,靳宇琴,就是像靳盛玥叛逆。
還有些子女,生就男兒生,性格唯唯諾諾,被老婆欺負到抬不起頭,也不願意再有什麼大的作為。
靳老爺子年紀越大就越是心灰意懶,唯一看到的希望就是最像自己的孫子靳敬驍,對他也就獨一份的喜歡。
靳宇琴將自己的手套重新套在手上。
“阿爸,我聽說你要去廣州嗎?”
老爺子臉上好不容易浮起的笑意瞬間消散。
“聽說,又是誰跑去你那裡嚼舌根?徐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