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蘇震去而複返。
他黑臉微深，將手裡的黑木盒子舉過來，“這是給你的及笄禮，我不能親自參加……”
肖知行雙手接過，打開，裡麵是一雙金絲軟甲手套。
“你擅弓，這個能護手。”
“謝謝叔，我很喜歡。”肖知行放好手套。
經過相處她知道，蘇震其實是個很純粹的人，認準的人和事會默默去做去護著。
以前是肖嫣，如今是她。
對於這樣的人，她先天就容易信任和有好感。
再次感謝肖嫣給她留的蘇震和蘇南軍。
“黑月叔叔，我們喝兩杯？”一直忙，差點忘了陪他喝酒的事。
蘇震自無不可。
兩人爬到新城城樓上，俯瞰風景。
一杯接一杯，默然共飲。
“你和她不一樣……”蘇震忽然打破沉默。
“哪裡不一樣？”肖知行給他斟酒。
“她，雖然肆意張揚，骨子卻是守規矩的，看似張牙舞爪，天不怕地不怕，遇大事，就縮了回去，……就像把自己框在一個盒子裡，膽怯，傻。”
否則當年也不會那麼天真。
“嗬嗬，你是第一個說她傻的。”
蘇震回憶，“她很聰慧，又良善，不缺男兒的智計，可惜，她不敢打破常規，不敢邁那一步……”
結果是萬劫不複。
肖知行笑笑，“那是她的選擇，我不做評價，不過要是換做我的話……”
敢搶她的東西，全剁了。
蘇震回神，搖頭失笑，“也不知你這性子怎麼養出來的，倒有幾分捅破天的霸道之勁，若換成你，確實——”
有可能成事。
“不說那些了，來，知行敬你，多謝黑月叔叔願意助我，哪怕是看在她的麵子上。”
蘇震微笑，“不敢，我和弟兄們如今真心實意跟你。”
“敬你們。”倆人碰杯後再次沉默。
許久，肖知行笑問“你不好奇她到底死沒死或者又在哪？”
蘇震很坦蕩，“如果她真去了，僅餘思念也好，若還活著，她不出現自有不出現的理由，我如今的任務，是好好跟著你，順便給弟兄們謀一個前程。”
肖知行再給他斟酒，“謝謝信任。”
感恩無言，都在酒中。
北地的月，亮而圓。
就如沒有變故前的家鄉明月，夏天可以躺在屋頂借月看書。
她也喜歡借月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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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的詔書快馬送達新城。
肖知行帶著大家立即啟程，和五千肖家軍、蘇南軍混合的隊伍回京。
霍百軍回望送彆的眾人感慨，“燕山之圍至今，恍若昨天。”
那晚的風雨想起來依然驚心動魄。
“彆舒胸臆了，石嬌武要和你比試。”
熊褚墨喊醒他，又不是不回來。
鬼雄關未歸，早晚還有一戰的，他知道小王爺必會再來。
霍百軍回頭懵然，“她？靠腳和我們比賽馬？”
石嬌武牛眼一瞪，“應不應？不敢？”
霍百軍氣樂了，“有何不敢？”他跑馬難道還跑不過她兩條腿？
石嬌武咧嘴，“以十裡亭為界，誰先到達誰贏，輸了的認對方為老大！”
霍百軍傲然，“好，你輸了彆後悔！”
肖知行笑吟吟地看著他們，沒有提醒霍百軍，石家九人練習的巨人族功法，非常奇特。
她也想看看效果。
隨著熊褚墨一聲開始，一人一馬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