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令儀知道,現在太後啊,恐怕是如坐針氈了。
而一側呆立著的玫婕妤卻是一臉茫然,她原以為,皇後娘娘會受製於太後,卻不想三言兩語間,竟讓太後無話可說。
雖然不知道,娘娘說的話中究竟有什麼是太後的把柄,但是太後答不上話來的樣子,她當真覺得……
她的娘娘,當真是強大極了!
許令儀的眸中帶了一絲悠閒,若說這太後娘娘,可真為是大女主人設啊,她也不是沒有子嗣,除北亦宸外,她還有一子一女,子在遼海一帶做了個閒散王爺,女,沒有和先帝其他公主一般去和親,而是擁得如意夫婿,就在京中建立公主府。
那個王爺,許令儀是沒有見過。
但公主,許令儀是見過的,若說起來,和先帝,倒是不怎麼相似呢。
果然,真女人,有真女人的人生。
至於那畫師,是近兩年才出現在太後身旁的,頗得太後喜歡,至於二人間有什麼關係麼?許令儀抬眸看去,眼前的太後真說起來,不過四十幾歲的模樣。
若是放到現代,應該還沒有退休呢。
更何況能獲得宮鬥冠軍的,姿色絕不會太差!
太後這會兒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她的眸光微閃,強行壓住心虛“這畫師到底是外男,若是出入後宮,隻怕會被人嚼舌根子,皇後若是想要精通丹青的人,回頭哀家命人找個女畫師給你便可。”
許令儀淺笑著沒有回話,但一雙灼灼有神的眸卻是牢牢地看向了太後。
太後明白,若是不把玫婕妤交待出去,恐怕皇後不會善罷甘休。
皇帝雖然重視孝道,但若是此時讓皇帝知道了,她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太後心一狠,到底是道“玫婕妤這丫頭做事情仔細,便讓她跟著你吧。”說罷後,冷冷地看向了一側玫婕妤的方向,“你日後不必日日來哀家這邊伺候了,你是皇後的人了。”
太後鬆口了?
玫婕妤心中一喜。
她已經明白皇後娘娘拿捏住了太後,於是便狠下心來,衝著太後福身道“臣妾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玫婕妤的聲音嬌滴滴的,太後往日裡還覺得她懂事乖巧,但此刻聽見,太後隻覺得耳根子發疼。
太後都懶得看玫婕妤一眼,隻是抬手揉了揉眉尾,低聲道“說吧,什麼事情。”
“臣妾有一弟弟,自幼淪落在外,不知道太後和娘娘可否幫臣妾找回弟弟。”玫婕妤說這話的時候,心中滿是激動和緊張,她怕太後不說,但是瞧著皇後娘娘那氣定神閒的模樣,又覺得應當不會。
而且,她也應當為自己爭取一把。
說這話的時候,玫婕妤都能感受到自己聲音中的顫抖。
而許令儀聽見玫婕妤這話,心中卻覺得好極了,她從一開始便知道玫婕妤是太後的人,更何況,曾經的後宮之主,那同身的威壓是不可忽視的。
玫婕妤都能在太後跟前說出所求,隻怕是用儘了她此生最大的勇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