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像是國子監祭酒蘇越那樣隻是被親人牽累或者單純被冤枉的隻是極少數,大多數都是證據確鑿。
文官多為貪腐,買賣官職,這些雖是罪不至死,但也德行有虧,哪怕缺人青魚也不願再用。
而武官裡麵,有兩個是貪了手下兵將的軍餉,另外四個要麼是言行觸怒了宮裡那位,要麼就是違背軍令,但其中一個違背軍令是迫不得已,另一個卻是好大喜功。
卷宗上自然不可能描述得這麼詳細,這是她根據卷宗總結出來的,要是覺得還不確定,那就跟蘇越一樣,把人帶到她麵前親自問詢一番。
最後三十六人中,她也就挑出來三名文官和兩名武官,準備重新啟用。
蘇越這段時間就住在四皇子府,對前院那位四殿下的動作自然也有所耳聞和察覺,他養好了精神後也借了府裡的一輛馬車到州城和州城周邊的村鎮轉了轉,從不少的百姓們口中聽到了不少關於四殿下的褒讚之言。
先是取高山地下水緩百姓水源短缺之苦,後派司農使指導種田。
冬季開倉放糧,開挖石油做出煤油燈,讓百姓溫暖飽足過冬。
收複臭名昭著的惡人城,讓已經乾涸幾十年的太蒼河重新翻起波濤。
又拿出了三樣產量奇高的農作物不要分文送給百姓耕種,帶領百姓把樹種滿路邊田邊和庭院。
現在又有了平整堅固的瀝青石頭路和用瀝青加固再也不怕風吹雨打的房屋和橋梁。
施恩的同時,卻又不乏雷霆手段。
不善待女童的人家,至今都還在跟惡人城的那些俘虜們一塊搭橋鋪路,有家,一年隻能回一次,有田,被官府收走,每年隻能領到勉強填飽肚子的口糧。
聽說在收複惡人城的那天晚上,城中的惡人連一晚上都沒能活過,俱是在廣場上眾目睽睽之下被手段淩厲的砍了頭,鮮血流了一地。
現在惡人城改回原名靖源城,城中當家做主的人,就是曾經那些被肆意壓迫的奴隸。
每每想到那些百姓們的言語,蘇越至今仍有感慨和震撼。
四皇子當真和在京城中變了好些,甚至,已有明君之相。
看來他當初爭奪太子之位,也不光是為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也是想像改變荒古州一樣,治出一個太平盛世來。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個美妙的誤會。
眼看著四殿下準備重新啟用那些跟他一樣被流放過來的官員,蘇越也難得有了幾分坐不住的感覺。
最後乾脆咬了咬牙,舍了一把自己的老臉,主動找了過去,“罪臣雖年老體衰,亦可為殿下儘一份心力。”
青魚“州學院院長如何?”
蘇越頓時愣了下,等反應過來,頓時大喜過望,“臣定不負殿下之信任。”
“隻不過周學的學堂目前還在建造中,”青魚想了想,乾脆又得寸進尺了一把,“若是蘇大人能夠再請來幾位已經致仕或辭官歸隱的老先生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臣,定當儘力。”
這邊蘇越絞儘腦汁寫信想著該如何把認識的人給請來,另一邊的重新啟用通知也很快發到五個人手上。
為了便於管理,流放過來的官員和家屬基本上都住得挺近。
消息傳到,其他人自然也知道了。
羨慕嫉妒的眼神頓時落在了這五個開始歡天喜地收拾家當準備前往州城赴任的人身上。
在五人坐上馬車朝州城趕過來的時候,青魚剛做完當天的針灸,起身熟練地吐了口血,就聽見柳枝驚喜的聲音“殿下,您今天吐的血終於帶點紅色了。”
青魚“……”
那確實值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