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門到主屋的路不到一個時辰就清理出來,青魚推門進去看了看屋內的狀況。
當年原身離開的時候人小力微,走的時候隻拿了一些衣物細軟,以及最重要的信和信物,其他的全都留在了宅子裡。
好幾年沒住人的屋內不可避免有些腐朽的味道,好在家具是上好的酸枝木,這類木材的特點之一就是質地硬,不易腐朽,經久耐用。現在除了臟了點,擦乾淨都還能用。
在主屋轉了一圈,青魚又信步走到原身的臥房。
跟記憶裡原主在景王府的閨房比起來,這個在原主記憶中已經有些模糊的房間就簡單太多了,看著甚至不像是女孩的房間。
打開衣櫃門,三兩件做工粗糙的衣服孤零零擺在裡麵,被褥也整齊疊放著,櫃子裡還掛了防蟲保持乾燥的香包,隻不過幾年過去沒有人替換,味道已經快聞不到了。
青魚伸手摸了摸被子,有一點潮,曬曬還能用。
這就省了買被褥的錢了。
對比主屋和臥房這邊,灶房就是個重災區了。
水缸裡剩的半缸水裡頭已經長滿了綠色的青苔,因為太多看進去黑乎乎一片。
架子上的米麵缸上雖然蓋了板子,但天長日久下來,早已經生了蟲子。
青魚掀開看了一眼就連忙又壓上了。
要不是原身父親討厭老鼠一類的,特意在房子周圍放了不少讓動物討厭的氣味的藥,青魚毫不懷疑這灶房已經成了老鼠們的天堂。
東跨院是藥房和客苑,跟主院之間有一個月洞門,隻不過也爬滿了藤枝,這會暫時還沒清理到,青魚看了眼前院還在埋頭乾活的眾人,直接踩著牆頭和樹枝一路極限跑酷,沒一會就順利站到了藥房門口。
饒是已經過去好幾年,此刻還沒推開門,青魚就已經聞到了從裡麵散發出來的藥香。
她循著記憶找到藏在門檻下方的鑰匙,打開銅鎖推門進去,入目就是正對著門口布滿了一整麵牆的藥櫃。
隨手拉開一個,就能看到裡麵炮製完好依舊保持著乾燥聞著也沒變質還能接著用的藥材。
這一間屋子對於原身父親來說是比旁邊的主屋地位還要高的地方。整個房子全都由酸枝木打造,除了物體有一層薄灰,就連屋子角落都保持得分外乾淨清爽。
青魚轉身抹了一把麵前酸枝木長桌上的灰塵,垂眸看了眼桌前擺放地板板正正的椅子。
原身父親就是在這張椅子上懷揣著對妻子的懷念和對女兒的愧疚停止了呼吸。
直到院外傳來聲音,“青魚姑娘,月洞門前的這棵樹要不要砍?”
青魚回過神,“不必,把擋住月洞門的樹枝和藤枝砍掉就好。”
喊話問詢的人聽著麵前院子深處傳來的聲音,忍不住抬手掏了掏耳朵,邊揮動斧頭邊喃喃自語道“這東邊院子還沒清理呢,青魚姑娘是怎麼進去的?”
他身後跟著撿樹枝藤枝的方與卿聞言抬頭看了眼上方的牆頭。
關於這個問題,他大概能猜到那人走了什麼路!
從早上一直忙到中午,太陽升到頭頂正中的時候大家才停了工,隨便找個地方就著水拿帶來的乾糧墊墊肚子,小歇一會接著忙活。
人多力量也大,等到了傍晚,整個宅子總算是大致恢複了原身記憶裡的模樣。
方與卿拿著青魚給他的散碎銅板給眾人結算好工錢,再把牛車上的東西卸到院子裡,最後把人送出大門。
看著眾人趕著牛車走遠,他轉身就見青魚坐在院內的亭子裡,指了指堆在院子廊下的一堆糧食,朝他發出致命一問“會做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