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方與靈推著一個竹製的小推車從外頭進來，小推車裡躺著已經長高長胖了不少的丫丫，“姑娘。”
青魚朝她招招手，“你兄長呢？拿你昨天的作業我看看。”
“兄長他去河裡衝涼了，待會就來。”方與靈從小推車的下層小抽屜抽出幾張卷好的紙，展開後放到桌上，隨後有些緊張地等在一旁。
紙上寫滿了差不多有成人拳頭那麼大的字，青魚特意換了個毛筆，沾了放朱砂的墨，把其中寫得好的給圈出來。
兄妹倆認字是從兩個月前開始的。她想著既然武課都安排上了，那麼文課也不能拉下，於是方與卿率先喜提筆墨紙硯一套。之後看方與靈也對認字感興趣的模樣，青魚秉著不能厚此薄彼的原則，也送了同樣的一套給了這丫頭。
雖然宅子裡沒有百家姓，千字文之類的啟蒙書籍，但醫書是絕對不缺的，所以兄妹倆的啟蒙書籍就是一本厚厚的藥材集選。
“不錯，比你兄長進步大。”
方與靈小心翼翼接過畫了大半紅圈圈的作業，小臉高興地紅撲撲，笑著謙虛道“兄長還要習武，我比他練字的時間多，丫丫又聽話，我練字的時候她都自己玩自己的。”
“妹妹在習字上確實比我有天賦，”方與卿頭發還有些微濕，大步走進來，到了青魚跟前站定，“姑娘，這是我的作業。”
青魚接過往作業上掃了一眼，“你還挺有先見之明，知道天賦不及妹妹，那就勤能補拙。你現在武功也算入門了，應該能感覺到不光是身體，精力也跟著變好了，那就每天早起一個時辰，多出來的時間就用來練字。”
方與卿“……”
見妹妹在一旁掩嘴偷笑，他乖乖點點頭。
他是當兄長的，不能輸給妹妹。
不就是每天早起一個時辰，他可以！
他接過畫完紅圈圈的作業，就知道接下來該重點練習哪些字了。
“姑娘，距離上次進城，已經一個月了。”
“那今晚你把馬給喂飽，狗食和兔子羊要吃的草也準備好，明天一早用過早食就套車出發。”
兄妹倆頓時整個人振奮了幾分，齊齊點頭應道“是。”
青魚擺擺手，“去練字！”
原身父親的酸枝木長桌現在被她征用，兄妹倆練字的小桌就在兩邊一左一右靠近窗口的位置擺著。
昔日看診的藥堂，現在儼然是一個學習室兼小課堂。
平時她研習醫書在此，兄妹倆忙完各自的活練字也是在此，表現得好還有每月一次的進城采買兼閒逛，第一天去，抵達京城已經是下午，在城裡客棧住一晚，第二天再趕在傍晚前回來。
這就足夠兄妹倆興奮的了。
他們平時幫忙照顧病人，多多少少也能賺到一些銅板。平時也沒地方能花，也就每月一次進城的時候能花出去了。
次日一早。
方與卿“姑娘，馬車套好了，其他動物也都備好這兩天的吃食和水了。”
方與靈“姑娘，丫丫喝的羊奶也都煮好倒進水囊放進車廂了！”
青魚聽著兄妹倆的呼喚，單手抱著丫丫從臥房出來，抬臂一揮，“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