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梧!”他忍不住喃喃重複了一聲,“居然隻是一位少年嗎?”
至於段青魚,他壓根就不覺得這幅畫的作者會跟段青魚有什麼關係!
不過隻是名字相似罷了。
“後生可畏!”方老看向麵前的兄弟倆,順了順下巴上蓄起來的胡須,笑著道“陸小少爺可驗看好了?說起來,王爺也曾說過把這畫給買下來,未曾想被陸小公子搶先了一步。”
“確實是我那日看到的真跡。”陸少行點點頭,把已經準備好的銀票遞過去,“王叔都已經有他的《天宮》了,這幅《萬裡河山》就讓我吧。”
“王爺和陸小公子真不愧是叔侄,這話你們兩個說得一模一樣!”
方老說著把銀票接過,數了數放好。
陸少行看著他的動作心頭一動,“也不知道段公子他今日會不會過來收尾款。大兄,我們不如在雅閣內逛上片刻再走?”
陸少雲也有點想要見見能畫出這麼一副畫的少年,聞言點點頭。
隻不過兩人在雅閣內轉了一圈,也沒碰到來取尾款的人。且在看過那《萬裡河山》後,再看彆的話總覺得有些索然無味,失了大氣。眼看時候不早,隻能遺憾離開。
在兩人上馬離開不久,一輛青蓬馬車停在雅閣門口。
青魚連馬車都沒下去,隻拉開車廂門遞給前頭趕車的方與卿一個牌子,“與卿你去,進去後隨便把這牌子給這雅閣內的人,到時候自會有人帶你去拿銀子。”
方與卿捏著木牌站在雅閣大門口抿了抿唇。
他自小在京城內摸爬滾打,對這雅閣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相傳這還是當今陛下贈給弟弟的園林。
以前他經過,隻敢遠遠望一眼就急匆匆離開,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拿著雅閣的信物昂首挺胸走進去。
花了不到一盞茶時間,方與卿就從雅閣內出來,臉上還殘存著幾分激動,上去停在門口的馬車上後就把木牌換來的匣子遞到車廂裡,“姑娘,我剛剛見了一位叫方老的老先生,他說是這雅閣的話事人。這匣子裡除了賣畫剩下的五千兩銀子,還有一塊身份牌,您往後想要再參加文會,可以憑這身份牌知會一聲,不必在特地報名送上作品了。”
青魚打開匣子,把放在銀票上的木牌拿起來看了看,頷首,“走吧,來了兩筆巨款,請你們倆吃大餐!”
方與卿“……”
敢情什麼都沒大餐重要!
先是一萬兩銀子的賣畫錢,再是硯池齋那邊隻要開張一天就源源不斷的賣畫分成,青魚徹底不用為了銀子發愁了。
等回到宅子,她給自己留了一半用來壓箱底,也算是救急的錢,剩下的大頭交給方與卿,小頭交給方與靈,“以後家裡的開支就由你們來支配!”
兄妹倆接過裝錢的匣子鄭重點點頭,看著匣子又忍不住在心裡默默重複一遍,這是家裡的開始,家裡的。
真好!
“叮!”仿照銀針來製作的細鐵針精準紮在立在地上的等身木頭人偶上。
青魚搓了搓手,拿起一旁的醫書看了看,確定一針都沒紮錯,這才慢悠悠把針給一根根取下來。
如果湊近了看的話,就能看到這人偶的木頭全都是細密的針孔。
這千瘡百孔的人偶,以及手上已經全部翻完的醫典之針灸,就是她這一個冬天的成果了。
還行,她勉強滿意!